著所有人的心緒。

“鐺——”似是最神聖的天籟,洗滌著每一個人內心的紛亂。

晨殤安靜的站在落月與夜白後面,看著他們並列而安靜的背影,再看看流風臉上莊嚴肅穆的表情,聽著不斷響起的鐘聲,他的情緒也莫名的安定下來。

流風肯定也曾痛苦過吧,可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安祥。

是因為他也愛著宮主吧,愛情,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無蓮走到玉池邊,取下頭上髮簪刺破指尖,殷紅的血珠順著指尖滴入池中,一滴,兩滴,那些紛冽的酒釀開始冒出絲絲白煙,然後像被煮沸了一般翻滾起來。

伏珠恭身上前提醒道:“宮主,時辰到了。”

無蓮點頭揮手,若有若無的笛聲響了起來,清越遙遠,似乎從天邊遙遙傳來。

夜白輕輕拉起落月的手,拉著她從地上站起身,向玉階之上慢慢走去。

落月的髮絲如瀑布般披瀉下來,曾經稚氣的臉如今已長成傾城之色,眉眼如水般沉穩無緒,她低垂下睫毛,蓋住清澈的眼眸,手心傳來的溫暖讓她內心浮起小小的波潮,但很快就被她壓制了下去。

玉階上託著兩道長長的袍曳,一個炫白勝雪,一個殷紅似血,帶著高高在上的華貴與不可侵犯的尊崇,以一種平靜而高華的姿態緩緩向上而行。

無蓮與流風轉身入了座,看著落月在夜白的攙領下走到玉池前。

兩個宮女走上前來,替落月和夜白解開身上的披風。

質地上好的衣料鬆鬆垮垮的掉落在地上。

然後是一紅一白精緻繁覆的長袍。

然後是純白的中衣。

落月胸前與腰間纏著輕軟的白布,曲線玲瓏秀致,修長的腿在微涼的空氣裡起了小小的疙瘩。

她輕輕抬起光潔的裸足,伸出一隻腳探了探玉池裡沸騰的酒液,然後跨了進去。

夜白也緩慢而優雅的跨了進來,他進來的時候落月不經意瞄了一眼,肌膚光潔如玉,腰間穿著白色的褻褲,卻無半點猥褻之意,反而如不染纖塵般高雅出塵,眉間淡淡的表情與平日並無二般。

只是,好瘦,瘦到讓人的心也逐漸糾結起來。

似是被什麼觸動了最內心那根好不容易掩埋起來的深弦,晨殤與她在山下游歷也毫不避嫌,裸著上身四處跑的時間也很多,卻從不曾像他這般瘦,弱不禁風般的脆弱。

從池中出來,兩人身上褻衣都是全乾,似乎全然沒有浸過任何液體。

宮女上前來為他們穿上衣服,一件又一件,夜白如畫般精緻的容顏一直從容閒散,殷紅的衣袍襯得他如玉面容更是出塵飄逸,腰間的束帶整齊的束起來,帶尾輕輕的垂落下來,在衣襟處輕輕的漾著。

兩人在宮女的服侍下穿戴完整,夜白靜靜退在一旁,落月跪了下去。

無蓮含笑看著她,當初流風下山帶回的百名女子中,數她天資最好,又心靜如水,除了夜白,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撼動她的心神,這是當宮主必備的條件。

她站起身,將無聖宮至高的晶杖交到她高高舉起的手上,宣佈她是無聖宮現任的宮主。

“月兒,姑姑老了,以後無聖宮的一切事宜由你來打理,以後天下的太平皆在你的手裡。”她輕聲的說著話,聲音卻在整個祭池臺上遠遠的傳了出去。

“月兒定不負姑姑所望,剷除邪魔,以衛天下太平。”落月恭聲說道,將手中晶杖舉起來,即使在白天,她手中的晶杖也閃出可與日月共耀的燦華來。

流風將手中紅色祭司之杖遞給夜白,夜白含首示禮,然後用那紅杖在落月額間輕點,一道炫目的光采突的展開,將她整個人包裹在一陣若有似無的紅光之中。

眾人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