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感覺到子彈洞穿牆壁帶來的顫動,如果不是臨,雲言恐怕在他們開火前的一秒鐘還意識不到什麼。

也許他們能在這個黑暗的裡世界大張旗鼓地虐殺,靠得不僅僅是武器跟運氣。雲言在心裡默默演算了一遍,得出了塔菲娜那個白蘿蔔絕對隱瞞了情報的結論。

情報有誤,處境糟糕,僅僅只是一牆之隔,如果那兩個人踹開門拿著機關槍往房間裡面掃射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只是名為擔憂、恐懼、不安等等的負面情緒從未出現,雲言此刻只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安心感,嘴角都抑制不住地往上翹。

“哐當!”

“怎麼回事?!是誰?!”

“可惡,這些絲線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所以說我最討厭槍了,一槍過去打中要害就會死,根本就不好玩。”

截然不同的兩種聲音,先不管那個男聲,那膩人尾音的主人明顯是雲言前一刻還在唸叨著的塔菲娜。

“果然還是我的絲線比較堅韌。”踏著零散一地的槍械碎片,雪白無垢的長裙勾勒來者妖嬈的身材,裙襬鏤空的蕾絲與絲線交織亮出縷縷銀芒,隨著輕盈的步伐在朦朧的光線中呈現出蟬翼般晶瑩質感,映襯著塔菲娜如面具精緻魅惑的臉龐。

如果不是那在瞬間割斷器械的絲線,誰會相信這樣一個美豔的女人會是冷血無情的殺手。

“我知道你在附近,再不出來懸賞金我可要求翻十倍了喲。”

“……”窩在臨懷抱裡,雲言有點不太想出去履行之前的口頭協約,她遲疑了片刻,揚起頭小聲問道:“先生啊,你把那件事交給我,那賠償金是不是你出?”

“我有說過,”推了推死賴在這裡不願動的雲言,臨垂下頭,柔軟的髮梢下那雙湛藍的鳳眸一片沉靜,“交給你了。”

“……”哪有這樣的!處理得好是他的功勞,處理不好這個爛攤子還要她自己去收拾,爛男人!

今天不知第幾次咬牙切齒,不管對方夜視的能力如何,反正雲言是用力自認為最兇惡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從手拿包裡掏出手機噼裡啪啦按了幾下,然後迅速站起來,推開門利落地走了出去。

“叫嚷什麼,十倍的懸賞金?你胃口也太大了點吧,小心噎死!”一前一後剛好將那兩個人夾在中間,視線掠過面色不善的雙子,最終定格在體態風騷的女人身上。

“嘿!只不過是兩個女人而已,”一腳踩碎零散的碎片,擁有“殺戮雙子”稱號的男人大無畏地嘲諷著雲言跟塔菲娜,“故作聰明的蠢女人,你以為剝奪掉武器就能打贏我們了麼,太天真了。”

被喚回注意力,雲言現在才有機會打量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那是兩個丟在人群裡就再也找不到的大眾臉,身材上也找不到出挑的地方,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雙極具侵略性的眼睛,盛滿譏諷與不屑。

比想象中年輕,可以說是剛脫離少年步入青年的行列的男生,定力不夠難怪會如此心高氣傲。

但有一點她很好奇,能悄無聲息靠近她的人不多,加上是讓人緊繃的環境,她的警惕性提高到了最大。只是之前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不是臨她都不知道對方就在附近。

思索無果,而且眼前的人她怎麼也看不透有什麼特別的,迅速下好定義後,雲言有些意外地打量著他們,“總感覺有點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們。”

“你不記得了?但我們可知道你,”輕聲嗤笑,其中一人揶揄道:“在下午的時候就見識過了,有點實力但不足為懼。”

下午?下午的話,是那場招聘會嗎?如果是那麼厲害的人,為什麼她會沒有注意到?充滿謎團,嚴重耗費腦細胞。雲言皺起眉頭,死活不肯承認是自己警覺性降低了。

“只是兩個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