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放涼,溫文水也不怕燙嘴,直接咬了一口。

“香!這味道真香,要是有酒就更好了。”接連吃了三條油光水滑的臘腸,才稍微止住腹中的饞蟲。

夜露已深,篝火差不多燃燒殆盡,穿心秀才用乾枯的樹枝把火堆撥開,在上面鋪上一層厚厚的乾草,直接躺上去,感受背部傳來陣陣溫熱,心滿意足地呼呼大睡。

這一睡就是天亮,溫文水嚼了幾片帶露水的樹葉,清苦的味道令他精神一振,又尋到小溪洗了頭面,脫掉那身舊衣裳,換上書生的青衫,把披散的頭髮紮了髮髻,用隨身的匕首修剪臉上的雜草般的鬍鬚,整個人改頭換面,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他的身份。

‘冒充負笈遊學的學子,也可以掩護身份。我記得江湖傳聞,有一個賊道同行負笈書生餘延勝,是個收集狂,背後的木箱裡裝滿各種武學秘笈。這幾年手裡也有不少好貨色,怎麼沒被人弄死?’

穿心秀才不打算冒充負笈書生的名頭,一襲青衫大袖飄飄,在山野之間負手而行,很快看見年久失修的官道和廢棄的驛站,這才放心地沿路漫步。

‘若是有一匹代步的駿馬,省下腿腳力氣,就好了。’

人煙稀少的廢棄官道上,這無疑是不切實際的夢想,穿心秀才撫摸著快餓癟的肚子,有些不快。

希律律!

什麼聲音?耳聰目明和眼明手快同樣都是盜賊的本領,溫文水瞪開眼睛,瞧見一匹和驢子差不多大小的‘駿馬’在官道下的草地叫喚,有褐黃色的布囊掛在背上,韁繩綁在栓馬石柱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天上也會掉餡餅。”大喜過望的穿心秀才立即快步上前,解開韁繩,翻身跨上連馬鞍都沒有的駿馬。順手在背囊裡掏摸,有兩個烤地焦黃的麵餅,大喜過望的溫文水也不嫌棄,一口咬開,裡面都是浸油的乾梅菜,幾口啃掉一個,吃地眉開眼笑。馭術不精的他夾緊馬腹,用力一拍它的屁股,立即縱上官道,一溜煙地往前撒腿就跑。

“哎呀!老孃剛去解個手,轉眼就被賊頭順手牽走了‘綠耳’。我那可憐的小綠,指不定被賊頭轉手販賣,現在也不知道淪落到哪裡?”就在溫文水盜馬離開後沒多久,從官道下的樹林裡走出一身素白長衣,頭戴圓簷紗帽的年輕女子。

武林有句老話:行走江湖,要提放四種人,僧、道、婦、孺。方外之人不必說,都有驚人的技藝在身,身後都有龐然大物般的門派。婦人女子也不能輕易招惹,沒有特殊的本領,是不敢拋頭露面在江湖上行走。至於黃口孺子,指不定就是武林世家的子弟,隨意打罵,招來對方的家族,弄個灰頭土臉還算是輕的,喪命街頭、曝屍荒野也不無可能。

這女子腰裡纏著皮袋,還有一副鹿皮手套,看來是暗器機關中的好手。

沒了坐騎,只能徒步而行,遭受破財之災後,小肚雞腸的女子不是沒有怨言:“幸好離目的地龍丘縣不遠,要不然老孃的纖纖玉腿就得遭罪了。”

日近晌午,玉娘子鍾嘉碧穿過綠蔭掩映,岸堤柳樹隨風擺動的城南小村,看見城門前收稅的役丁。

‘幸好老孃的盤纏都帶在身上,要是都放在綠耳的背囊裡,這買路錢就愁死人了。’

掀開圓簷帽的遮面白紗,風塵僕僕的臉上到處都是汗水流過的痕跡,收稅的役丁瞧了一眼,就倒足胃口,收下一枚銅錢示意放行透過。鍾嘉碧夾在進城販菜和賣柴禾的人流裡,剛剛離開城門,就聽見熟悉的駿馬的嘶鳴。

‘小綠!’

人流熙熙攘攘,生怕被男人佔便宜的玉娘子摘下紗帽貼著城牆走,沒一會就看見‘馬市’,也就是幾個馬販子和走遠路的旅客討價還價。

溫文水囊中羞澀,進城後就把順手牽走的‘驢子’賣給馬販子,換來一塊銀餅,馬蹄狀,有些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