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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是《六陽真解》的精純內息,綿綿密密極為悠長。
每次呼吸吐納,丹田鼓脹降下,如是往復再三,內息真元化為靈液,循著《六陽真解》的妙理,開闢出十二正經並奇經八脈。
此時背部脊骨震動,牽帶全身骨節輕微爆鳴,彷彿九霄雷霆,生機勃發,漸漸壯大。一枚指蓋大小的妖文鬼篆浮出,收束著蛇怪、蜃妖萎靡不堪的‘縮水’陰魂。
羅浮春驀地眉頭輕挑,暗自驚呼,‘陰兵符印,鬼道至寶。’面色頓時陰沉如水,幾番思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負手走開。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他坐看潮起潮落,白駒過隙,又下錨固定在此礁島。
即便蜃妖蘊含一絲蛟性的內丹,也不能撼動他的道心。區區一枚還未寄形,消散在即的符印,更是難以勾動道律持身甚嚴的劍修。
‘氣運演化真是神妙莫測,入我道門不久的徒兒,不過內息真氣圓滿。區區一介凡人,便能格殺海妖,雖是藉助靈器雲光炮之利,境遇如斯奇離,將來成就恐怕遠超於我。’羅浮春自嘲一笑,稍解煩憂。
‘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道門根基還淺薄的很,四方洲島,只有西沙流洲僅能容身。諸位前賢梳理地氣,廣撒草木種籽,治理荒蕪,凝聚山形,固鎖風水之力,積累深厚德行,才得以晉升真人。雷煥既是種子,成則青雲直上,化龍昇天,不成便是草蛇曲鱔,淪落泥底。’念及於此,劍修釋懷,由此心胸開闊,劍意更是靈動。
羅浮春再度回到雷煥身邊,那枚妖文鬼篆符印也有幾分靈性,行將消散之際,就近依附在他的左手食指,片刻過後,沉隱不見。
‘真是運道!’眼看雷煥即將醒來,劍修再次銷聲匿跡,也沒走遠。
那頭銀喉鮫怪兩次解體水遁,大傷元氣,又受了戮妖劍抽擊,再也壓制不住傷勢,只能潛入海底,順著洋流,遠遠逃往東昇祖洲。
雷煥醒來,起身走動,舉手抬足佈下罡氣,隱隱有風雷聲,明白自己取了蜃妖內丹精髓,內息真元火候成熟,便自行破開關隘。以後可以按照恩師所授訣要,施展道門法術。
他取了木桶,提了少許海水,放在甲板。默唸秘咒,掌心泛起一團白光,貼著木桶,澄水術一出,小半桶混濁海水,鹽分、雜質沉澱,雷煥俯首掬水暢飲,清甜可口,連忙取用。稍過片刻,鹽分化入淨水中,又有幾分苦鹹味。
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又再試護甲術。秘咒冗長,隨著頌持,髮絲粗細的經緯絲線,自口角不住蔓延軀幹四肢,彷彿身上披著一副漁網。網格之間,微微泛起深紅,隱約暗黃色,有如銅甲綴片。戮妖劍鋒芒過於銳利,雷煥便尋了一把剔魚鱗的尖頭刮刀,朝自己腹部輕刺幾下。肚皮只痛不傷,隱隱有些紅痕,明白此術可以防身,卻不可過於依仗。
最後一道秘訣,將凡鐵點化成神兵利器的鋒銳術。卻要咬破指頭,將血塗勻刀刃,一抹幽暗黑光閃過,彷彿琉璃鍍上汞膜成為鏡子。雷煥握著附上鋒銳術的尖頭刮刀,切石如泥,等閒鐵料,也是一刀斬斷,不由歡欣鼓舞。想以護甲術試刀,驀地憶起兩者同出一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典故流淌心頭,便自嘲笑笑,放下不提,解開法術。
解開同伴身上的閉訣點穴,候他們醒轉,將前情略略提過,眾人一陣歡呼,都慶幸不已。飛魚梭不能白跑一趟漁場,蜃妖、鮫怪既去,魚群很快再次充盈。接連下網拖曳幾次,將底艙塞滿,雷煥又領著幾個水性不錯的年輕人,下海採集珠蚌,眼看天色將晚,便打算滿載而歸。
這時,一艘三十丈長,寬五丈的大船乘風踏浪而來,船體為百年尋木打造,質地碧綠,陰刻神紋,隱隱泛起清冷的金黃神輝。船上三層閣樓,門戶緊閉,卻有染血的刀兵不時反過暮光,一團軍氣虎踞於此,俯視飛魚梭。至於三面船帆,都繪有瓊涯城的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