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說。所以她對於綠綺這些過去一點都不清楚,她總想著人應該往前看,由於自身的遭遇,她知道那些並不是太好的回憶。

倒是現在綠綺毫不猶豫的把這段往事說出來。小芋詫異她的反應,隱隱有些像當年她遇到王員外時全無半點防備的放鬆。綠綺這點有些不同尋常啊。

小芋眼睛在三人身上瞄來瞄去,猜測那個事情的可能性,或許真相就在某個觸不及防的時刻悄悄揭曉出來。

說起二狗哥,綠綺眼睛紅了。站在哪裡脆弱的讓人想把她抱進懷裡,小芋走過去把她輕輕擁進懷裡,手在背後拍著她的後背。一下一下,安撫著懷裡這個突然悲傷的女孩。

大殿內靜的可怕。綠綺有些飄渺的聲音鑽進小芋耳中,那些淹沒在塵埃裡的舊事總是帶給人無限的遺憾與悲傷,就連長興皇后聽著聽著都不自覺的忘了剛剛的抽痛,沉浸在綠綺的故事中。

“二狗哥很護著我,那時候我們兩個在開陽縣總是被欺負,一天都要不到一點飯食,有一次我餓哭了,二狗哥就跑到人家鋪子裡偷包子,被店老闆打的腿都瘸了,我就天天守在二狗哥身邊,過了好些天二狗哥才能一瘸一拐的走路,幸好那些天運氣好,每天都能要到一點吃食,要不然……”

“二狗哥聽人家說武陵縣的人都寬厚,就帶著我走了十幾天才走到地方,我們就住在城東的破廟裡,當時那裡已經有了好幾個小乞兒,他們還給了我們幾個肉包子吃,大家在一起兩年多,那時我才七歲,有一天,二狗哥病了。”

“我跑到藥鋪裡求他們給我點藥,他們趕我走,我知道回去如果不帶著藥,二狗哥就會沒命,賴在人家門檻上就是不走,坐堂的大夫看我實在可憐,就隨便包了兩包藥給我,我拿著飛快跑回去,等我高興的跑回廟裡,他們告訴我二狗哥已經去了,當時我還不知道什麼是去了,還傻乎乎的問他們二狗哥去哪了。”

綠綺慘然的笑聲刺的小芋耳膜生疼,某些記憶不受控制的席捲而來,相同的經歷甚至更加黑暗的過去,小芋心口抽疼,面色慘白。

她沒有一個會保護她的二狗哥,卻有幸進了一家福利院,在那裡的日子是她小小年歲裡所僅有的安詳與穩定,沒有經歷過顛沛流離的動盪,沒有感受過那種朝不保夕的惶恐,是不懂有多渴望一個安穩的家。

綠綺邊說邊掉淚,無聲的抽搐似乎更能打動人心,長興皇后與宣帝這對世上最尊貴的夫妻,此刻像對平常的夫婦一樣,看著小芋跟綠綺同樣慘白的臉色,手足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寬慰人心的話也起不到任何效果,綠綺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當眾,訴說著那些最傷痛的過去,不管她平時表現的有多大大咧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卻是誰都無法踏入的禁地。

說起來綠綺的遭遇也不算是最悲慘的,有的命在總好過橫屍荒野。

自從她有記憶起就是跟著二狗哥,當時最多的感覺就是餓,餓到極致時抽搐的疼,是那個時候的她最深刻的記憶,二狗哥作為依靠作為夥伴,卻擋不住那無窮無盡的飢餓。

二狗哥去世,遇到王夫人,綠綺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小年紀孤身一人混在王府中,虧得王家人口簡單,而且僕婦多善良,綠綺非但沒有吃一點苦,還被允許跟小姐一起玩,那段時間綠綺學會了看人臉色,學會了人情冷暖,但總算是能吃飽肚子了,飢餓留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