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你覺得以我現在的水平, 再練習兩天, 應該可以贏央金。」

「誰給你的自信。」

「你啊。」

「……」

陸湛聲此時才發現,她和季驍、季森硯父子倆, 真的是一家人。

有那麼點盲目自信。

就像季驍,一直都把自己當成至交好友,似乎根本不明白自己醉翁之意根本不在他身上。

陸湛聲其實曾旁敲側擊和他說過:

「季驍,我們認識時間不長, 你對我這麼掏心掏肺的,就不怕被騙?」

「你比我有錢, 不可能騙財, 只有偏色, 更不可能了, 你又不喜歡男人, 我怕個什麼啊。」

「可能, 我接近你,另有所圖呢?」

「圖什麼?」季驍拍著胸脯說, 「我把你當兄弟,自己人, 只要你想要的, 只要說一聲, 我都能給你。」

季驍屬於那種,一旦認定了對方, 就能為兄弟兩肋插刀。

這些話,陸湛聲和他聊過。

若是陸時淵、厲成蒼……肯定一點就透。

最起碼會察覺一二。

偏生季驍就像個天生的木魚腦子, 怎麼都敲不開。

不過他在生意場上,倒是殺伐果決, 精明強幹,若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集森, 只是離開工作,他就像個沙雕逗逼。

用他本人的話來說就是:

「工作時已經很累了,生活上就要輕鬆些。」

這也是他保持神秘,不願露面的原因,他就想在下班時過普通人的生活。

可以陪妻子逛街,也能帶兒子去遊樂場。

就算和朋友深夜醉酒,也不會有記者盯著。

陸湛聲覺得:

他活得通透, 就是……下了班,就好像腦子也被丟在了公司裡, 簡直像個二愣子。

——

白天兩人練習射箭,至晚方歸,程家二老以為兩人是出去玩了, 也沒多問,只是吃了晚飯後。

他們不知道的是……

陸湛聲又敲開了季九晞的房門。

「陸先生?」季九晞正在看藥理方面的書。

「我來蹭個網。」

「您快進吧。」

陸湛聲,第一次, 正大光明進入了季九晞的房間。

她的臥室裝修的很簡單,只有一排大書櫃十分惹眼,放置著許多醫學方面的書籍,牆上還掛著一張人體穴道圖,還有些解剖圖譜,在這一摞揭破圖中,還掛著張自家弟弟的親筆簽名照。

說真的……

他第一次覺得,自家弟弟的照片,有些滲人。

「您坐這裡。」季九晞幫他清了張凳子。

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辦公,一個則低頭看書做筆記,鍵盤聲與筆尖摩擦紙張發出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溫馨且寧靜。

只是季九晞卻看得並不專注,餘光只是瞥向身側的人。

——

此時,睡在另一屋的程家二老躺在一張床上,對同一屋簷下發生的一切,毫無所查。

程老戴著老花鏡,正翻看著字典,想著給孩子取什麼名字才好。

「都這麼晚了,早點睡吧!可能微微、時淵都想好孩子叫什麼了?哪裡需要你操心啊?」程老太太笑道,她正坐在床上,手中拿著針線,縫製虎頭鞋。

今年是虎年,老太太想著,給兩個孩子都做一雙。

只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的,進度很慢。

程老翻看著字典,「他們用不用我取的名字無所謂,反正,別用他爸取的名字就好,他上次居然跟我說,要叫坦克……」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