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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清晰感覺到，自己肩膀脖頸處的衣服被眼淚泅濕。

她不會安慰人，正想著該說點什麼的時候。

手機震動，不是她的。

周小樓從口袋掏出手機，一個陌生號碼，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接起電話，「餵？」

「您好，是周小樓小姐嗎？我們這裡是……」

蘇琳離得近，隱約聽到了娛樂公司的字眼。

「嗯，我是！」周小樓說著，還扯著紙巾，一邊擦眼淚，一邊接電話。

「您有空的話，下週來簽合同。」

「好。」

「我已經把電子合同發到您的電子郵箱，您可以先看看，如果有什麼要求，到時候見面可以直接談。」

「好的，謝謝您。」

周小樓掛了電話，扯著紙巾擦了擦鼻子，直接回房，開啟電腦，開始看合同。

談什麼戀愛，搞事業不香嘛！

肖冬憶？

去你的——

小秦老公，我來啦！

老孃當年一個人多酷啊，做自己的小仙女不好嗎？

餘生我自己可以過，不用你指教了！

她心裡這麼想著，只是電腦螢幕上的文字卻逐漸模糊，不自覺的，眼淚又模糊了視線，止不住往下掉，當真是沒出息。

——

此時的肖冬憶已經接上陸小膽回到家中。

肖家父母看到小傢伙，格外高興，肖媽媽抱著陸小膽，指揮著丈夫趕緊把貓舍弄好，又偏頭看向兒子，「鼕鼕，時淵是要結婚了吧？」

「嗯，時間還沒定。」

「那小丫頭多乖啊，溫柔白淨，他倆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媽，你最近怎麼都不給我介紹物件了？」

肖媽媽愣了下，冷哼著看他，「你不配！」

「……」

肖冬憶回到房間，煩躁得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乾脆去書房，開啟電腦，準備寫論文，只是電腦開啟半天，卻敲不出一個字。

看戲吃瓜他很在行，討論別人戀愛，也是津津有味。

只是他自己沒經歷過，面對周小樓的告白，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甚至胡亂想著，自己能給她什麼？

越想越亂，手機震動，陸時淵發來的資訊：

【小膽兒接到了嗎？】

【接到了。】

【麻煩你照顧它了，我這週末要去拍婚紗照，醫院那邊，我的病人，你幫我盯一下，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絡我。】

【好。】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大抵是關係太好，陸時淵放下手機時，還微皺著眉，又給他打了通電話，「老肖，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啊。」

「你有點怪。」

肖冬憶深吸一口氣，他這麼敏銳嗎？

「時淵，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

「究竟怎麼才能確定，自己是否喜歡一個人？」

陸時淵愣了下，「小樓跟你告白了？」

肖冬憶懵逼了。

敢情，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他？

「喜不喜歡，你的心，會告訴你的。」

「……」

肖冬憶煩躁得抓狂，氣得想打人。

需要說得這麼玄乎嗎？

越想越煎熬，關了電腦，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睡，畢竟明天還有手術，只是這一晚，朦朦朧朧中，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周小樓與自己告白的場景，整夜難安。

翌日一早，

他頂著一雙黑眼圈出現在餐桌上，肖媽媽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