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年約四十,其貌不揚。他就是郭揆。

〃阿揆!?〃徐濯非見了是他,上前與之握手對笑。

郭揆笑說:〃你啊,什麼時候到的杭州?〃 徐濯非神情尷尬地反問:〃你呢?怎麼也到杭州來啦?〃 郭揆手指徐身後的南宮晁,說:〃是南宮老總帶我來的。〃

南宮晁笑笑:〃平日老聽你兵神長、兵神短的,徐先生既要到杭州,我就帶你來一趟嘍。〃

徐濯非尋思道:〃對了,阿揆,你那把〃揆二十一〃呢?展售臺上怎不見它?〃 郭揆又指著南宮晁笑:〃不在那兒,卻在這兒。〃

徐濯非循向看去,發現南宮晁腰上繫著一把雕飾精美的寶劍,為之瞭然。隨即走近郭揆,附耳悄悄說道 :〃他把〃揆二十一〃佩上這隻劍鞘,難看透了。〃

郭揆大笑。

南宮晁怔然問:〃喂,你們咬什麼耳朵?快快快,講出來讓我聽聽,別像娘們一樣。〃

徐濯非搖手笑笑,死活不說。

徐郭二人於是敘起舊來…… 賀力煉對他們之間的客套與寒暄,絲毫不感興趣,一意詢問那四名刀客警戒的情況。

郭揆瞥著,好奇地問:〃怎麼?阿非,出什麼事啦?〃順道也看了看主子南宮晁。

南宮晁說:〃沒事的,一切都佈置妥當了。〃

徐濯非看著郭揆納悶的表情,心想:〃看來阿揆全不知情。〃

賀力煉這頭得意地說:〃是啊,一切妥當。〃隨即走至窗邊,指道:〃瞧,今日水道淨空,點子若從水 上來,咱們的弓箭手,恰好拿他當靶。〃

那頭,徐濯非挑釁地說:〃從水上來,未必就從水面,若從水下,如之奈何?〃 賀力煉笑:〃無妨,岸邊水淺,難以久伏。他若從水下來,必得露餡,同樣會變成靶子。〃

南宮晁也走了過來,環指四周,笑說:〃這鐵桶一般的佈局,疏而不漏,縱令白英是天下第一高手,也 管教他插翅難飛!〃 徐濯非心裡竊笑:〃天下第一高手,我可見識過,哪裡會把你們這些東西放在眼底。〃

促狹之心大起,故意問道:〃你們真沒看出任何闕漏嗎?〃 南宮晁一愣:〃闕漏?〃繼而笑言:〃闕漏當然有的,只有一個,我怕呀,白英他不敢來、不會來,那 就統統白撘啦。〃

賀力煉反問:〃徐先生此說,莫非,是看出了什麼?〃 徐濯非說:〃我的確看出一點,白英若用這招,必能來去自如,讓你們白忙一場。〃

南宮晁、賀力煉錯愕相視。

二 徐濯非說:〃這座倉庫的出入口,僅留一處,餘皆封死。倘使白英在屋頂縱火,倉庫建材全為木料,那 你們不是未戰先亂了?〃 南宮晁聽了兩手一拍:〃對啊……〃 賀力煉沉吟:〃也許吧,但他這麼做,又有何用?〃 話音未落,偏堂門外,立時傳來喧譁。

一名小廝來報:〃南宮老總,不好啦,倉庫失火啦!〃 南宮晁、賀力煉張口結舌,不約而同地看向徐濯非,彷彿是說:被你猜中了。

…… 倉庫裡已然濃煙大作,火舌四竄。

人群爭先恐後地逃往門邊,卻因慌張無序,擠成一團,反倒把門堵死。

處處可見推撞、踐踏、呼號、咒罵。

南宮晁一行人奔出偏堂,早就不得出路了。

而濃煙愈積愈濃,逐漸逼近,嗆得眾人快要無法呼吸。

南宮晁轉問徐濯非:〃你能猜中這著,那能不能順便猜猜咱們的活路?〃 徐濯非遮住口鼻,手指賀力煉說:〃活路你得問他。〃

賀力煉無奈地點了下頭:〃跟我來吧。〃

一行人於是又退回偏堂。

賀力煉取出一把鑰匙,踹開屏風,屏風後方乃是一塊活板,活板與地面嵌有鎖栓,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