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微微怔住,心中默默唸出這一整首詩。

一念望著梁澄的眼睛,繼續道:“我途徑繁花,遍閱人間的好顏色,卻不曾落下一眼,一半是因為出家人的清心寡慾,一半卻是因為你。”

“他們倆,就叫梁緣道和梁緣君吧。”

梁澄已然忘了言語,一念的目光猶如無邊無際的海水,將他包裹了起來,在這份浩大深沉的愛意麵前,他除了沉溺,再也找不到別的出路。

嘴唇被人輕輕含住,梁澄順從地仰起頭來,微微張開嘴,回應著一念的親;吻,這是一個不含一絲一毫慾念的親吻,兩人的唇舌慢慢地交纏著,不見一絲激烈,溫存而纏綿,似乎能吻到天荒地老。

氣氛正好,這時一聲啼哭驚雷般炸起,原來是梁澄懷裡的老大緣道,梁澄立即沒了繼續親吻的心思,慌手慌腳道:“這是怎麼了?道兒怎麼哭了?”

“別急,他剛喝完奶水,應該不是餓的,估計是尿了。”一念心中瞪了眼哇哇大哭的老大,無奈道,將候在外間的宮女叫了進來。

梁澄把手伸進襁褓底下,果真溼噠噠的一片,頓時傻在那兒,也不知怎麼處理。,所幸宮女很快進來,分別抱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往福樂閣走去。

孩子抱走後,兩人又說了會話,梁澄睡意上湧,很快便陷入夢中。

一念親了親他的額頭,起身往外間走去,繼續批閱奏摺。

孩子滿月的時候,梁澄也出了月子,宮裡辦了個小宴,請了李後和李度秋,不過李後不願意見一念,便回拒了,而李度秋不但帶了自己那份禮,還捎了修漱心的份,不過被一念直接扔到庫房裡。

孩子出生後他只派人通知了修漱心,修漱心也知道了這孩子是梁澄生的,這一點還是李度秋告訴她的,她雖然心中有些膈應,礙著李度秋的面也不好表示,之後要來看看兩個小孫兒,卻被一念給回拒了,這次滿月宴也沒邀請她,修漱心面上不顯,心中難免失落,卻也無可奈何。

如今大仇已報,天下也回到滕王血脈手裡,她竟不知此後何去何從,生而為何了。

不是不知道李度秋對她的情意,只是她這顆心早就隨著滕王死去,所以她才能面不改色地利用李度秋這份感情,如今自然也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滿月宴後,梁澄決定將兩個孩子的身份昭告天下,他先讓人傳了禮部尚書和宗人府宗令入宮。

兩位皇子的訊息被瞞得死死的,滿朝上下還不知皇帝竟然有了子嗣,石尚書在勤政殿門外見到宗人府梁宗令時,二人心中皆是一個咯噔,直覺有大事發生。

明元帝上位後殺光所有兄弟,然後扣到滕王頭上,梁澄的兄弟也都死的死,禁的禁,只剩梁濟和十公主十一皇子這對龍鳳胎,不過他們都還小,連書房都沒出,這宗人令常王,還是僖帝時的堂兄,一直默默無聞,在宗人府領著個先差,悠閒度日,倒是活得最久。

內侍宣了兩人,兩個老人精對視一眼,整了整官袍和頭頂的烏紗帽,一一踏入勤政殿。

梁澄產後被照顧得很好,每日湯湯水水得補著,此時不但臉色紅潤,下巴的肉也沒消下去,常王眼角一不小心掃到,心中還在納悶陛下什麼時候發福了。

兩人行了禮,梁澄和顏悅色道:“兩位愛卿平身。”

以禮相待後,梁澄不給兩位大臣喘息的時間,直接丟擲一記炸雷。

“朕在宮中寵幸了個宮女,她給朕生下一對皇子,之後便香消玉損了。”

石尚書和常王被這一道訊息驚得不清,甚至忘了尊卑,抬頭直視天顏,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帝,這麼大個訊息,他們竟然一絲風吹草動都沒有發覺。

此前他們還在為梁澄的後位和子嗣憂慮,這下可好了,一下來倆,而這皇子的生母,想來連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