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呢?”

阿思朵很認真道:“我臨走時,敏秋姐告訴我,如果我懷念家鄉,可以過家鄉一樣的生活,比如住帳篷,比如可以自己釀馬奶酒,比如騎馬去原野上賓士。。。。。”

“等等!等等!”

楊元慶連忙擺手,打斷了她的家鄉夢,“敏秋真是這麼說嗎?”

“你不相信嗎?你去問她好了。”

阿思朵一挑簾子進了帳篷,語氣裡帶著一絲委屈,“反正我要住帳篷!”

楊元慶走進帳篷,從後面輕輕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柔聲道:“草原的天鵝想家了嗎?”

阿思朵默默點頭,她的眼睛有點紅了,她有點想家了,思念草原上的牛羊,思念額根河的水,思念她的孃親和她的紫色小帳。。。。。。

阿思朵咬了一下嘴唇,轉過身依偎在楊元慶胸前,低聲道:“雖然想家,但我不會回去。”

“你可以回去看看,看一看你的母親。”

阿思朵搖搖頭,“我若回去,哥哥會把我囚禁,我一輩子也見不到你了,額根河的水雖然清澈,但天鵝更喜歡南方的溫暖。”

“好吧!你就住帳篷裡。”楊元慶答應了。

“真的嗎?”

阿思朵沒想到楊元慶真的答應,她不由驚喜交集,快步向外走去,“那我去把你的東西搬進來!”

楊元慶愕然,他這才明白,原來答應的後果就是自己也要住帳篷,他連忙一把拉住她,“等一等!”

“怎麼,楊總管這麼快就耍賴了嗎?”

阿思朵幽怨地望著他,“還是你根本不想和我住一起?”

楊元慶一陣頭疼,草原女孩的大膽直率和熱戀如火,有時讓他很快樂,但有時又使他有點苦笑不得,他腦海裡靈機一閃,便笑道:“我畢竟今天剛剛下令,軍隊駐紮時不準住帳篷,也包括我自己,軍令如山,我的意思是說,就把帳篷搭在房間裡,你看如何?”

阿思朵小聲嘟囔道:“那和帳簾又有什麼區別?”

她也知道不能真的讓楊元慶住在帳篷內,她想了想便道:“那把帳篷搭到後院去,我們隔三天來住一次。”

楊元慶不忍掃她的興,便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可以!”

“那我釀馬奶酒你也要喝!”阿思朵眼睛亮了起來,又得寸進尺地提條件。

“沒問題!”

阿思朵歡喜無限,她掀開帳簾便跑出去了,動作敏捷如羚羊,使楊元慶一把摟個空,老遠聽她笑聲傳來,“我去找勇士們移帳篷。”

楊元慶恨得心直癢,卻又拿她無奈奈何,他也走出穹帳,卻見一名丫鬟匆匆跑來。

“什麼事?”

“老爺,有人來找你,在府門外,名字叫。。。。。”

丫鬟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叫楊家臣。”

楊元慶先是一怔,隨即喜出望外,楊家臣不就是當年留在幽州的九名鐵衛的頭領嗎?

仁壽四年,楊元慶率五千騎兵大敗楊諒軍,當時祖父楊素的十八名鐵衛跟隨著他,其中有九名鐵衛在騎兵中出任軍官,戰爭結束後,五千騎兵返回幽州。

楊元慶想給鐵衛們一個前途,便讓九名鐵衛和五千騎兵一起回去了,後來他們陸續提拔,大多做了鷹揚郎將,最差也是做了鷹擊郎將,他還為他們感到高興,卻沒有想到,七年後,他楊元慶也來了幽州。

這使他感到,冥冥中自有一種天意。

“快請他進來!”

。。。。。。。。

客堂裡,楊家臣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給楊元慶磕了個頭,聲音哽咽道:“楊家臣參見主公!”

楊家臣當年叫做甲壹,是楊素給他起的名字,他已經三十七八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