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勝吃一驚,他父親賀若弼常常自詡有一匹千里駒,可和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戰馬一比,父親的千里馬便立刻遜了一籌。

擁有這樣戰馬的人,應該不是普通人,賀若勝心中驚訝,可就在這時,臺階上傳來‘轟!’地一聲悶響,吊在半空的‘宋國公府’牌匾支撐不住,轟然落地,摔成兩半。

賀若勝的冷靜只是相對而言,面對門戟被毀,門匾被砸,這樣的奇恥大辱,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吼一聲,“是什麼人,敢來賀若府鬧事!”

他的三弟,老三賀若駒早已暴跳如雷,催馬向楊元慶殺去,他脾氣暴躁,頭腦簡單,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將此人千刀萬剮,難平他心中怒火。

老二賀若錦卻明顯放慢馬速,他已審問過那個粟特人,已得知他們的將軍叫楊元慶,是楊素之孫,這個人賀若錦五年前便知道了,他父親當時嫉妒楊元慶獲得金麟劍,曾提起過這個名字,而且楊元慶得罪過他的姑母賀若雲娘,自己曾替姑母出頭,狠狠教訓過楊元慶的乳母和妹妹,若不是她們跑得快,此時她們已是賀若府的奴婢。

難道他來找自己復仇了?還是僅僅因為馬匹之事,賀若錦心中有些狐疑,他便放慢馬速,讓兄弟先上前去試探。

就這時,賀若錦忽然看見了楊元慶的破天槊,竟是他從未見過,他愛馬槊如命,自己就使用一杆狼牙槊,在憤怒的同時,他頓時貪念之心大起。

楊元慶緩緩舉槊,指著衝上來的老三賀若駒,冷冷道:“滾回去,讓賀若錦上來!”

賀若駒是三兄弟中武藝最高之人,今年二十八歲,體格健壯魁梧,深得他父親真傳,也和他父親一樣,使一杆金背雁翎刀,此刻他怒極反笑,大吼一聲,“小賊,拿命來!”

他催馬疾奔,一道金光在陽光下閃過,揮刀向楊元慶的脖子劈去,引來周圍人一片驚呼,此時在人群中出現了一輛華麗的馬車,數十名騎馬侍衛護衛左右,因為觀戰人太多,遮住這輛馬車,前馬車前排坐著一名長得極為肥胖的年輕公子,年約二十歲上下,透過車簾望著遠處的楊元慶。

在他身後則坐著兩人,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長得貌美無雙,氣質卓然,而她身旁坐著一名容貌清秀的男子,看樣子他們應是夫妻,一行人本來只是路過平康坊,卻見許多人跑進坊看熱鬧,他們也跟了進來。

“夫君,這個人是誰,竟然敢挑戰賀若府?”女子問旁邊的丈夫。

容貌清秀男子眉頭輕皺道:“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邊軍,或許是跟賀若家結下仇了。”

女子冷哼一聲,“跟賀若家結仇還不正常嗎?他們仇家滿京城,若不是皇祖父寵著賀若弼,他們早該滅門了。”

“噓!別說話,打起來了。”肥胖年輕公子制止住他們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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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若駒凌厲一刀劈頭砍來;楊元慶戰馬向後一退,閃過這一刀,就在賀若駒一刀劈空的同時,楊元慶一槊刺去,速度之快,如迅雷不及掩耳,一槊刺穿了賀若駒戰馬的腦袋,戰馬慘嘶一聲,橫摔出去,將賀若駒摔出兩丈遠,金刀也脫手而飛。

楊元慶冷冷道:“滾回去告訴賀若錦,他若不放人還馬,我火燒賀若府!”

賀若駒被兩個家丁扶起,惡狠狠地盯了楊元慶一眼,拾起金刀奔了回去,老遠便大喊:“二哥,你搶馬抓人,人家現在打上門了。”

賀若勝不滿地瞪了賀若錦一眼,“二弟,這是你的事情,你去解決了,否則,你去跟父親解釋。”

賀若錦見楊元慶一個回合便將三弟拿下,他心中有點發憷,但他又不敢不上前,楊元慶毀戟砸門,他無法向父親交代。

賀若錦揮槊上前,大喝一聲,“小賊,你欺人太甚!”

楊元慶看見了他手中的狼牙槊,他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