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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二次回到西河,肖鵬就知道,西河的災難不可避免,他和小野的對決不可避免,所以他一直在高度警覺,所以他才極力反對建立公開的政府。肖鵬知道,小野就是一頭蟄伏的狼,時刻在等待機會,時刻在謀劃,而你不知道他哪一天會動手,因為主動權操在他手裡,今天晚上的種種異常讓肖鵬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就對戰爭的敏感上,肖鵬和小野一樣,都是天然生就的,是無師自通的。讓他為難的是自己儘管感覺到了,卻無法說服別人,因為一切來自猜測,沒有事實作根據,多數人的思維習慣是看見了事實才會認同他的看法,這就是層次不同人之間在思維上必然會發生的碰撞,是肖鵬無法解決的煩惱。在這樣一種思慮的煎熬下,就是鐵鑄的身子也會挺不住的,因此當軍事會議開完,他回到屋子成“大”字型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就睡著了,頭下連枕頭也沒有,如果不是在輕微的呼吸,別人還會以為這裡躺著的是個死人呢!辦公室裡並不嚴實,蚊子是這裡的常客,他的臉上,身上已經被叮了十幾個大包,卻沒有從睡夢中把他喚醒,說明他確實疲勞到了極點。
第一個衝進屋裡的是小胖,當他看見肖鵬沉睡的樣子,就不忍心把他叫醒了,因此他只是站在一旁,目光怔怔的看著肖鵬,雖然他知道軍情十萬火急,還是不忍張開口。自從跟了肖鵬,他簡直把肖鵬當成神了,在肖鵬的身邊,他學到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短短的幾個月,簡直比幾年時間學得還多。肖鵬的思維方式,知識的淵博程度,待人接物的隨意,都讓他羨慕不已。一個人如果把令一個人當成了神,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模仿和敬畏。
突然,門像是颳風似的被推開了,以彭述志為首的一大群人走了進來,肖鵬被弄醒了,袋鼠般的從木板床上跳了起來,不用問,從他們那緊張、憤激的臉上,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鬼子進攻了?”
“是,剛剛開始的,怎麼辦?”譚潔說,焦慮的目光落在肖鵬的臉上,她不願意看到的情景被肖鵬猜中了,而且鬼子是突然襲擊。
肖鵬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隨手捋了捋散亂的頭髮,從桌子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昨天說了一晚上的話就入睡了,嗓子幹得冒煙。他抄起了電話直接往陣地打去,電話不通。他又打到張莊,也沒有人接,是留守的人不在,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他不清楚,肖鵬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敵情不明,怎麼下達命令?“小胖,立刻派人去前線,瞭解情況,把檔案收拾了。”
“怎麼?你要撤離靠山?”彭述志惱怒的問,在他看來勝負未分,鬼子的影子還沒有見到就撤退,和逃跑差不多,簡直就是恥辱。小野的突然襲擊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也徹底得激怒了他。昨天晚上肖鵬說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根本不信,最後雖然勉強同意了譚潔的話,其實從內心來講,他還是認為肖鵬在製造緊張空氣,結果一切按照肖鵬的預測來了,他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挫傷,同時也明白了,他這一階段的工作很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恨得他是牙根癢癢,只差手捧**包和鬼子同歸於盡了。既然肚子裡像是充滿了氣的足球,鼓脹的難受,總要找到出氣的地方,所以對肖鵬的反感是一定的。
“你認為靠山還守得住?”肖鵬反問到,臉上氣色很難看。小野已經開始進攻,自己的判斷得到了證實,災難就要降臨,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彭述志。不是彭述志的好大喜功,運河支隊也不至於這樣被動,此時的彭述志不是在檢討過錯,或者偃旗息鼓,還在變本加厲的加重他的錯誤,好像他仍然在掌握真理,肖鵬的火氣如何能夠抑制住,因此使本來灰色的面孔就更灰了,像個一點就著的火藥桶。
“為什麼不?我們gongchandang人什麼時候當過懦夫?鬼子的面還沒見著就落荒而逃,這不是我們應該乾的。”彭述志是真的氣大了,聲音變得尖利起來,還想做最後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