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年,也吃過了很多虧,可是到現在為止還是不明白誰大誰小,還不明白誰可以決定他的仕途。就像這次,既然特委需要支隊承擔責任,那就承擔好了,作為下級,頂多也就是挨挨批評,以後的好處會多多,這是三歲孩子都能看明白的事,何樂而不為?暫時稍稍的受點委屈,換來的是未來的巨大利益,哪多哪少。他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生,怎麼連加減乘除小學的算術都算不明白,真是搞不懂啊!

看見譚潔在屋子裡,肖鵬立刻猜到了她想說什麼,也知道她是為自己好,就把兩手一攤,臉上還做出一副無辜者的表情。“大政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你看,我忙得屁顛屁顛的,哪有精神理會這些事?你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習慣一條道跑到黑,別浪費你的營養細胞了。”

“肖鵬,收起你那浪子腔調,即使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支隊想想,你把季部長和郭書記都得罪了,以後支隊的事,尤其是涉及到人事升遷,會有多少麻煩?戰士們流血流汗,誰不想進步?不能因為你,該提升的不能提升,你知道這會影響士氣的。”

“有這麼嚴重?咱們是gongchandang,不是國民黨,你可別誇大其詞。”肖鵬看著譚潔,有些懷疑地說。

“你啊!真糊塗。什麼黨也是人在做事,人都是有好惡的,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秤高秤低是難免的,何況加上了感情成分,你這樣的大學問家,為什麼不明白?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譚潔嗔怪地說,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譚潔的思想裡,肖鵬沒有不明白的事,除非他自己不想明白,那就神仙來了也沒有辦法。而在內心當中,她太想肖鵬明白了,因為她很清楚,如果肖鵬不改掉這個臭毛病,會影響仕途的。

肖鵬當然明白譚潔這番話的用意,但是不會妥協,這是性格使然,只好裝傻地笑笑。“咱們不談這個話題,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西河,你想,那些幹部、百姓在鬼子的手裡,不一定會遭多大的罪呢!咱們得想辦法幫幫他們。”

“你有了辦法?”肖鵬這一招果然很靈,立刻把譚潔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自從離開西河,譚潔的心同樣在牽掛著西河,恨不得插翅飛到那裡,為當地的百姓們排憂解難。

“根據情報,鬼子漢奸到處宣傳運河支隊完了,gongchandang完了,那些該死的漢奸比鬼子更猖狂,紛紛在反把倒算,老鄉被他們欺負苦了,敢怒不敢言,如果讓他們繼續瘋狂下去,老鄉們會真的認為我們完了,所以我們必須出擊,對那些鐵桿漢奸施以重拳,必要時,打得他們滿地找牙。但是我們也要切記,不能盲動,亂動,給鬼子、漢奸以可乘之機,這也許是小野的計謀,故意在激怒我們,引我們上鉤。我們既要給他們痛擊,又不能掉入鬼子的圈套。”

“這樣做很難啊!要好好的合計合計,小野太狡猾了。”譚潔真有點怕小野了,感到這個傢伙太難對付,滿肚子都是陰謀詭計,一不小心,就會落入他的圈套。

“我這裡有個名單,你先看看。”肖鵬沒有接譚潔的話,卻把早已寫好的名單交給了她。

譚潔接過名單,上面寫著要處決的,鐵桿漢奸名字,第一個就是於得水。她有些不解,“你不是說他比狐狸還狡猾麼?過去我們就不止一次的想處決他,都被你制止了,怎麼今天倒起了這個念頭?”

“過去我們在西河,他的警覺性自然高,我擔心打不著狐狸惹一身臊,所以沒有動他。現在不同了,我們撤出了西河,他對我們的警覺也許會放鬆,這就給我們創造了機會,一定要想辦法除掉他,這條狗對我們的威脅太大,很多壞主意都出自他那裡,他對鬼子又是死心塌地,不可救藥。如果幹掉了他,對漢奸的震懾是巨大的,等於砍掉了小野的一隻臂膀。”肖鵬目光炯炯地說,這是他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的表情。“至於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