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季部長幸苦了。”許放一臉歉意的說。領導來了不能下地迎接,不能坐下交談,讓他心裡有愧疚的感覺。

“我辛苦什麼,你們這些在第一線的人才辛苦。喝風飲露不說,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就像這次,你不是差一點丟了性命?”季光春說,不動聲色的,把話題引了過去。

“是的,小野太狡猾了,誰也想不到,他會在那樣一種情況下發動了突然襲擊。“許放感慨的說。

“那就是說,運河支隊是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被鬼子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季光春敏銳的看到了縫隙,立刻問。

“可以這樣說,小野的**陣的確把我們都騙了,他明明在冀州指揮作戰,突然之間殺了個回馬槍,弄得我們是措手不及。而我的新兵大隊,由於平時訓練不夠,剛一開始就頂不住鬼子的進攻,早早敗了,責任在我,是我沒有把這支部隊帶好,辜負了黨的培養,我會做出深刻的檢討。”許放說這番話時,臉上是一副懊悔的神色,是深深的自責。

季光春對他個人的錯誤不感興趣,他要把許放引到他需要的軌道上去。“聽你的話,對小野的突然襲擊,支隊並沒有人產生警覺,因此才會造成這麼大的損失,由此看來,你們支隊黨委應該對這次失敗負全部的責任?”

“也不全是,最起碼肖隊是有警惕性的,不過當時沒有人肯聽他的話,大家都被小野矇蔽了。”許放回答說,只是話已經說到了這會,他還是沒有明白季光春的用意。

“肖鵬一個人不能代表支隊啊!你,譚潔,還有更多的同志,都失去了對小野的警惕,事情應該是這樣,對吧!”季光春笑笑說,臉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態,好像就是在閒談。“再說作為軍事上的負責人,他並沒有採取有力的措施,這次失敗他也是有責任的,而且應該負主要責任。”

“這話我不同意。”許放這才聽出了季光春話中的意思,臉色馬上變了,情緒有些激動。“如果不是肖隊的提前預見,我們的損失比現在大得多。小野擺得**陣,大家都沒有看出來,只有肖隊一個人在警惕,在努力工作,可惜小野做得太像了,大夥都沒有聽從肖隊的勸告,好多人反而反感,認為肖隊長有意在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是在賣弄,最後肖隊長都不能說話了,因為他站在大部分人的對立面上。到事情出現了,有些人還埋怨肖隊長沒有提醒大家,真是讓他沒有辦法做人。現在我知道了,肖隊長就是比我們高明,他可以預判有些事情的發生,而我們只有災難出現了,才知道後悔,可惜這樣的悲劇在不斷重複,因為我們的思維照比肖隊長相差太遠。一隻天鵝生活在鴨群裡,註定會受到冷落,孤獨,我現在能夠理解肖隊長的寂寞,因為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尤其是彭部長,甚至對肖隊採取蔑視的態度。要是由肖隊做主,我敢說,小野的陰謀絕不會得逞,肖隊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一向性格溫和的許放,在提到肖鵬的時候,態度是如此激烈,這是季光春絕對沒有想到的,即使他一向有修養,也不能不臉上變色。由此他想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只要肖鵬反對他的說法,很可能大多數人會跟著他走,譚潔即使支援他,也左右不了支隊的話語權,那他的目的就不容易達到。他想了想決定中止和許放的談話,不能讓他的情緒再延續下去,現在一切都清楚了,要想讓支隊把責任承擔起來,關鍵問題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肖鵬。因為反掃蕩的失敗,只有肖鵬事先預見到了,所以在這支隊伍中,肖鵬的威望太高了,不說服他,別人就無法被說服。可是用什麼方法能夠說服肖鵬呢?真是個讓他頭疼的問題。

離開了許放的病房,季光春的腦袋就在不停的轉悠,連腳下的小雞、小狗在不停的騷擾,他也沒有什麼感覺,坑窪不平的鄉村小路,有好幾次差點讓他摔跤,他也渾然不覺。為領導排憂解難,他算得上是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