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支隊又一次陷入了生死重圍之中,作為這支部隊的當家人,她心中的焦慮可想而知。“是鬼子,還是皇協軍?”

“是皇協軍,人數不少。”許放壓低聲音說,又道:“後面的敵人聽到槍聲,一定會追過來,你去後面吧!我看看情況再決定往外衝。”

譚潔想想也對,就按照許放的話去做,向後面走了。

這支皇協軍就是被田亮他們狠揍了一頓的那支部隊,帶隊的營長叫鄭雄。他早年當過土匪,後來投降了西北軍,在石冠中手下幹,因為打仗勇敢,一直受到石冠中重用,現在是二營營長,和石冠中拜了把子。本來這次出來,他是想為石冠中爭口氣,在圍剿運河支隊的戰鬥中立下頭功,所以接到命令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行進的速度十分快。沒有想到在半路上,胡裡糊塗地被人偷襲,還丟了兩挺機關槍。更可恨的是,丟掉的那兩挺機關槍在半路上對他們大開殺戒,連他自己都差點送命,這火就甭提有多大了。打了這麼多年仗,頂屬這次窩囊了,丟臉算是丟到家了,如果再不挽回點顏面,在石冠中面前怎麼做人?田亮撤走之後,他大罵了手下一頓,帶著部隊以急行軍的速度趕了過來,因此走在了田亮前面,截住了許放。

一肚子窩囊的鄭雄沒有想到走到這裡意外的和運河支隊相遇,這使他喜出望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他生怕去晚了,肉撈不到,連湯也沒得喝,現在看來袁喜才不但把“肉”留給了他們,還是整塊的肥肉,真是來得早,不如趕得巧,活該他鄭雄發大財,立大功。他知道,運河支隊一定是經過苦戰才突出重圍的,肯定是疲憊之師,不用說,戰鬥力會大打折扣,而他是整整一個營的精銳之師,焉有不勝之理?

“弟兄們,發財的機會到了,八路是疲憊之師,人少,武器差,活捉一個,賞大洋十塊。抓住當官的,賞五十。抓住肖鵬,賞五百。”鄭雄相信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他的話音剛落,皇協軍就像蝗蟲似的,滿山遍野的發起了衝鋒,頓時激烈的槍聲,像是在平地颳起了風暴。

“同志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我們能不能做孬種?”許放已經意識到進入了絕境,也在做戰前動員。

“不!和他們拼了,打死一個夠本,打死兩個賺一個,”

戰士的呼喊聲同樣山搖地動,似乎蓋過了強烈的槍彈聲。當你面對著這樣一張張噴著熱血的臉,任何膽怯和生死都會拋到九霄雲外,許放大喊了一聲:“打!”

頓時機槍、步槍、手榴彈的爆炸聲混合在一起,組成了一曲特殊的音樂,沉寂的曠野被這陣陣聲浪搖晃著,雙方的指揮員都在盡著全力,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對方撕得粉碎。一向槍法不怎麼樣的許放,今天上帝給了靈感,盡然打死了兩個敵人。敵人的血像蠟燭似的,點燃了他那潛伏在心底的野性,使他一時間變得狂野,手裡的槍在頻頻發射,瞪大的雙眼變得血紅,似乎要把上帝留給他的最後時間,全部消耗在瘋狂的彈雨裡。毫無疑問,他的這種情緒迅速地感染了身邊的戰士,他們手裡的槍,變成了噴出烈焰的眼鏡蛇,槍槍致命,眨眼間,陣地前沿躺滿了敵人的屍體。

鄭雄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眼睛血紅血紅的,像是剛剛吃完死屍的殭屍,暴跳如雷。明明對方的人不多,陣地也不像樣,就是攻不下來,而且倒在地下計程車兵即使沒有死的,也不肯再爬起來,顯然是被打怕了。他把一個排長拽了過來,狠狠地煽了一個耳光,大聲的罵道:“biao子養的,再給你一刻鐘,拿不下陣地,老子剡了你的球,讓你連公驢都作不成。”

那個排長摸摸紅腫的臉,牙齒咬得崩蹦直響,狠狠地踢了身邊計程車兵一腳,破口大罵,“看老子笑話啊!還不集合隊伍,老子要是沒了鳥,你們也得變成太監。”

新的進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