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協軍在西北。其中一隊鬼子正在列隊,聽著木村講著什麼。肖鵬雖然聽不見他說話,也能猜出木村在說什麼,因為鬼子的架勢在告訴他,木村又要進攻了。

肖鵬猜得不錯,木村是要進攻了,因為酒井明確的告訴他,不準齊連長他們活到天黑,也不派兵,那就是否決了他的圍困之計,讓他立刻進攻。木村雖然生氣,命令卻不能不執行。

“吳兵,眼前的形勢你看清沒有?”肖鵬問。

“看清了。”吳兵點頭說。

“你想辦法進入齊連長他們的陣地,告訴他我們到了,我這邊槍聲一響,他們就突圍,突破口選在皇協軍那。突圍出去,順著下山的路往西,東邊是靠山,酒井在那。”肖鵬說完拍拍他的肩膀,這既是鼓勵,又是信任。要在鬼子的眼皮底下進入齊連長的陣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風險極大,卻又是必須的,不跟他們聯絡好,很可能會出現誤會,或是找錯了目標,那就會前功盡棄。

吳兵剛剛離開,木村的進攻就開始了,按照慣例皇協軍打頭陣,不過這次和以往不一樣,皇協軍進攻的時候,日軍並不上,而是他們退下來了,鬼子再上,這叫車輪戰,反正他們人多。一時間,炮火發出的聲音隆隆炸響,一塊塊岩石樹木再一次的躍起空中,樹枝石塊像是從酒館裡跑出來的醉漢,沒有目標的,散落在山坡上,灰濛濛的霧氣、塵土遮住了夕陽的光芒,使得整個山崗變得朦朦朧朧。有氣無力的皇協軍開始還裝模作樣的狂呼亂喊,一進入射程就由兔子變成了熊,似乎腳下佈滿了地雷,每個人都小心翼翼,步履蹣跚。木村在遠處看得鬍子都翹起來了,卻是沒有一點辦法,他總不能自己提著機關槍往上衝吧!他看看鄭雄,這傢伙躲得遠遠的,嘴裡叼著香菸,像是在看西洋景,再也沒了開始時的銳氣。

當官的尚且如此,當兵的怎麼會賣命?木村氣得鼻子乎乎出大氣,眼睛瞪成了金魚泡,只是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他知道逼急了,對方會尥蹶子的,對鄭雄的脾性他已經領教了。剛才酒井指令進攻,他就敢公開表示不滿,這傢伙身上匪性多於理性,看來皇協軍是指望不上了。

果然,皇協軍剛剛靠近陣地,就被一陣彈雨掃了回來,往回跑的速度比往前攻的速度快多了。

陣地上發生的這一切,肖鵬也看得清清楚楚,他一見皇協軍敗了,知道鬼子要上。他向身後招招手,支隊的戰士開始向他身邊移動。“聽著,鬼子的進攻一開始,我們就向前衝,火力要集中,先把距離拉近,這樣,鬼子的炮就用不上,等鬼子明白過來,我們就往後撤,不能被鬼子纏住。記住,我們這次戰鬥不是為了消滅多少鬼子,是把鬼子吸引過來,解救齊連長他們,不準戀戰,有違反命令的,紀律嚴懲,聽清沒有?”

“聽清了。”回答的聲音很整齊,肖鵬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身後這些部隊雖然是經過特殊挑選的,除了打過一次阻擊戰外,好多新戰士還是沒有參加過真正的戰鬥,所以肖鵬特意做了叮囑。他相信,只要經過戰鬥鍛鍊,這些新人都會成為猛虎。

鬼子的進攻開始了,因為隨著太陽的西去,木村也急了。在這崇山峻嶺裡,天一旦黑下來,叛軍想突圍就容易多了,哪一塊石頭後面不能藏人呢?誰也做不到挖地三尺。隨著炮火的延伸,鬼子開始衝鋒了,機槍子彈像雨點似的在天空中飛舞,氣勢和剛才完全不同。但是讓木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時,鬼子身後響起了暴風驟雨似的槍聲,隨著槍聲變得猛烈,運河支隊的戰士像狂飆似的颳了下來,氣勢頓時蓋過了鬼子,因為肖鵬手下的戰士不但是猛虎,更像是雄獅。

鬼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懵了,在他們的記憶裡,只有他們主動出擊去攻擊別人,還沒有任何軍隊和他們正面交鋒時主動出擊,這些人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看他們那虎虎的生氣和勇敢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