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阻擊打好,時間就會拖延,到了晚上就由不得他們了,黑夜是他們的天下。肖鵬把手槍插在腰上,從一個戰士手中拿過步槍,瞄準了敵連長。只聽一聲清脆的炸響,那個連長捂住胸口,搖晃了幾下就倒了下去,立刻,半山腰上一片混亂,剛剛前進幾步的皇協軍又退了回去。吳兵看得手癢,也拿過步槍,對準落在最後計程車兵扣動了扳機,那個士兵像木樁一樣,身體筆直的摔倒了。這一下半山腰上變成了馬蜂窩,亂哄哄的人群不顧一切的往山下跑,生怕跑得慢,被身後的子彈追上。

曲營長氣紅了眼,這次不但丟人更大,損失也大,對方只放了兩槍,就把二次進攻打退了。“機槍,給我打。”他大聲的吼叫著,親自跑到機槍陣地,搶過一挺機槍就拼命的掃射起來。頓時,狂叫的子彈在空中飛舞,似乎是拙劣的畫匠在胡亂的塗抹,空中瀰漫起濃烈的硝煙味。

袁喜才的眉頭則越皺越緊,心理的火越來越旺,眼看著太陽在一點點的西斜,而曲營長他們的表演卻越來越難看。因為他看得清清楚楚,山上的運河支隊絕對不會超過一箇中隊,可是不堪一擊的卻是皇協軍,照這樣打下去,到天黑也沒戲,而天黑以後,一切將變得複雜,他不能再等了,看來肖鵬就這些本錢。他快步走到正在放槍的曲營長面前,“曲營長,讓你的弟兄歇歇腿,特工隊頂上去。”

曲營長看看袁喜才,一肚子火無處發洩,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何況對方說的又挺客氣。“也好,看你們的。”

“我的部隊上不去,你們再上。”看見曲營長氣哼哼的,一臉青紫色,袁喜才又補充了一句,算是給了曲營長面子,眼下他還不能得罪皇協軍。

新的進攻開始了,因為馬有福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肖鵬在山上看見特攻隊進攻,知道真正的考驗到了。雖然特工隊的人員不是很多,但是戰鬥力強悍,這從他們進攻的層次上就看得出來。

“隊長,是不是老辦法,放近了再打?”中隊長問。

肖鵬搖搖頭,他知道這些以土匪為班底的傢伙,槍打得準,而且不怕死,隊伍中有很多亡命徒,讓他們靠近,說不定真會衝上來,一旦雙方發生混戰,局面就控制不住了,畢竟對方人多。

“進入有效射程就開槍。”肖鵬說。

特工隊的進攻開始了,兇猛而有效,由於組織有序,裝備好,槍又打得準,一會兒,運河支隊就有了傷亡,而且對方推進的速度極快,瘋狂的彈雨織成了密集的火力網,壓得戰士們抬不起頭來。因為現有的山頭陣地無法遮擋敵人的子彈。

肖鵬察覺到,在這樣的陣地阻擊敵人,最後的結果是兩敗具傷,但是對方人多勢眾,可以源源不斷得到補充,支隊的戰士是犧牲一個少一個,這樣拼消耗他們拼不起,何況皇協軍還在那虎視眈眈,如果他們加入戰團,優勢很快會在他們一邊,不能再猶豫了,想著下了撤退命令。他要把部隊調回到下一道防線,利用那裡的有利地勢,堅持到天黑。

運河支隊的迅速撤退讓袁喜才喜出望外,看來自己估計得沒錯,憑他現有的兵力,消滅對方毫無問題,這塊蛋糕屬於自己,沒有必要請求援兵,更不必把到手的蛋糕分一塊給他人。“曲營長,你的部隊可以上了,八路頂不住了。”

曲營長“哼”了一聲,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的部隊付出了巨大代價,連八路的一根毛也沒有撈到,特工隊一個衝鋒,八路就潰不成軍,拋棄了陣地,這讓他的臉實在沒地方放。面對袁喜才的輕蔑,趾高氣揚,只好牙掉了往肚裡咽,誰讓自己的部隊不爭氣?他什麼話也沒說,帶著皇協軍就去衝鋒了。等他們衝上山頂,光禿禿的山上,留下的是戰火的硝煙,散亂的彈殼。特工隊已經衝下山了,遠遠的可以看見運河支隊撤退的身影。

肖鵬帶著撤退的戰士回到了新的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