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槍聲響起的那一會,好多人都爬下了,袁喜才卻像中了槍似的一動沒動,因為那一刻他的大腦真空了,被巨大的驚喜籠罩住了,連馬有福站在他身前,為他遮擋子彈都沒有感覺。槍聲在告訴袁喜才,這次的豪賭他贏了,槍聲在告訴所有的人,運河支隊就在山上,他袁喜才的判斷是正確的。他就是天才,憑著那小小的紙片,順藤摸瓜就找到了八路軍,就這份聰明,足夠石冠石冠中他們妒忌的。袁喜才明白,因為出身不良,雖然加入了政府軍,洗白自身也不是一日之功,需要用大量事實提升自己的威望,用戰功向所有的人證明,他的能力不是隻能指揮特工隊,指揮整個皇協軍也不在話下。一個人,當他的野心極度膨脹,他就要選擇一切條件來顯示自己,袁喜才處在這種情景之中,看見了眼前的收穫,怎能不喜出望外?

“袁隊長,八路在山上。”驚喜的喊聲出現在他的耳邊,是皇協軍的曲營長。

喊聲將他從夢魘中驚醒,袁喜才全身一震,眼睛裡放出灼亮的光芒,轉而目光卻變成譏諷和嘲弄。就是這傢伙,一路上說夠了風涼話,仗著他是石冠中的第一親信,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嘴裡的旮瘩話不用付費,一車一車的往外扔,如果不是他要幹大事,早就讓他滾蛋了。

“袁隊長,還等什麼,下命令啊!”見他不說話,曲營長又說,臉上的猴急表現得淋漓盡致。

“你看好了,山上真是八路?”袁喜才開始拿他開涮。

“得了,就算兄弟我錯了還不行?”曲營長說完還深深的鞠了一個躬,臉上的模樣很是滑稽。

袁喜才厭惡的瞥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對馬有福說:“告訴弟兄們,加快速度。”然後才說:“曲營長,能不能消滅運河支隊,就看你的了。”

“沒問題,看兄弟我好了。一排長,你的人先上。”曲營長感到機會難得,山上的八路軍不多,搶功的機會怎麼可以落在別人後面。

此刻的肖鵬已經站到了山頂,正好可以看見對方也上了山,雙方相隔一個山頭。遠遠的,雖然看不清對方的面孔,大致也可以看見特工隊的人速度快,皇協軍還在陸續的往上爬。從上山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出,特工隊的戰鬥力要高於皇協軍,這使他的心理感到發沉。原來他的打算是在天黑後,從特工隊那兒開啟缺口,打懵袁喜才,只要他的指揮系統失靈,就容易出現混亂,那時逃出包圍圈就簡單了,現在看來算盤得重打了。這些以飛虎山土匪為骨幹的特工隊,戰鬥力居然超過了皇協軍,有些出乎他的預料,由此看來袁喜才這個人的確不一般。肖鵬看看身後,一箇中隊的支隊戰士快到山頂了,這差不多是支隊的主要武裝力量,但是和敵人比,還是顯得太單薄了。山上的地勢並不好,天然掩體很少,肖鵬放棄了在這裡阻擊敵人的念頭,決定給對方一定的殺傷之後,主動放棄。因為兵力單薄,有生力量太少,他必須最大限度的,發揮出每個戰士的戰鬥力。肖鵬把中隊一半的兵力佈置在前沿,另一半力量躲入簡單的掩體後面,就等著袁喜才進攻了。

袁喜才帶著他的人馬,衝到半山腰停下了腳步,因為在連續的奔跑中,皇協軍跟不上了,就是特工隊的好些人,也在氣喘吁吁。袁喜才明白,讓疲憊的部隊去攻擊對方,損失必然慘重,雖然他恨不得立刻衝鋒,結束這場戰鬥,不然太陽落山將大大不利。但是理智告訴他,以疲憊之兵對付強悍之師勝算無多,所以他按奈住心中的騷動,讓部隊做了短暫的小息,自己則選擇了一個高處,拿起望遠鏡向山上望,可是出現在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他實在不敢相信,諾大的山上只有那麼幾個人在防守,難道對方是在誘敵,故意示弱?或者是在擺空城計?如果就這麼幾個人,特工隊自身就可以收拾對方,但這可能嗎?

“袁隊長,八路不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