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我會像牽驢一樣,牽著鬼子轉圈圈。”

“好,立刻行動。其餘的人,跟我下山。”

肖鵬吩咐完了,楊萬才首先帶著他的分隊,押著公田走出了樹林。

山的對面,小野已經準備撤退,突然看見對面的樹林裡走出了一撥人,五花大綁的公田就在其中,這簡直是公然挑戰,是侮辱。小野的修養再好,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忍受這種侮辱。他的眼睛充血了,指揮刀高高地舉了起來。立刻,鬼子、皇協軍像潮水似的湧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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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酒井掌權西河(1)

秋天到了,莊稼就要收割完了,華北平原上的秋色走到了盡頭,刈過的土地上,成群的麻雀在覓食,像是在品味著最後的晚餐。淅淅瀝瀝的秋雨在冷風的陪伴下,結成霧狀的薄膜,在灰濛濛的天空下飄來飄去,使人感到徹骨的寒冷。

小野今天起得很早,他要去冀州報到,領受新的職務。此時的他像雕塑似的站在寬大的玻璃窗前,目光一動不動的凝視著窗外,眼睛裡的灰色,比那雨霧更陰暗,他的心情和現在的天氣一樣,壞透了,說是他到西河以來最糟糕的一天也不為過,他不知道去冀州上任會發生什麼事,感覺到不會是好事。本來,肖鵬在張莊召開公審大會等於和他公開叫板,第一回合他也認輸了,但是他心裡明白,勝負乃兵家常事,等青紗帳結束,看我怎麼收拾你。因此,雖然知道公田還在運河支隊手裡,他也只是裝模做樣的派兵去追捕,完全是為了做給外界看,說穿了是做給日本人看。其實他比誰都明白,這麼大的西河,要追捕到幾十個人的小分隊,尤其是有青紗帳掩護的小分隊,無異於大海撈針。何況張莊的公判大會開過之後,西河的百姓抗日情緒高漲,運河支隊的人到哪都有人掩護,都有人送情報,他就是把所有的部隊派出去,也未必能找到運河支隊。與其勞民傷財,不如以靜制動,到青紗帳結束,主動權就會回到他的手裡,那時候再出兵,就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小野明白,作為一個地區的掌門人,應該忍一般人所不能忍,古往今來多少大人物都是靠忍才成功的。周文王看著親生兒子被紂王烹食,如果忍不了,哪有後來的武王伐紂,更談不上週朝的八百年江山了。韓信忍不了胯下之辱,和無賴叫板,說不定早早喪命,哪有後來滅楚的壯舉。公田被俘不就是個小小的折辱嗎?肖鵬弄了那麼幾十個人做誘餌,他想幹什麼?僅僅是弄得他們人困馬乏,還是別有企圖?他要摸到肖鵬的脈搏,瞅準機會給他個致命一擊。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分析各方面報上來的情報,他感覺已經猜到了肖鵬下一步的行動目的,在心驚的同時也暗暗竊喜,心說這一次肖鵬跑不了了。

可惜,戰爭這匹野馬常常自行其是,戰爭的指揮棒並不掌握在他的手裡,戰爭的算盤也不是他一個人在撥。就在他運籌帷幄,準備給肖鵬迎頭痛擊的時候,頭一個讓他震驚的訊息就差一點把他打懵了,當時的感覺就是火星撞地球也沒有這條訊息令他吃驚:高島回來了,居然是接替森嚴的位置,任冀州地區的最高長官,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小野太瞭解這個人了,倒不是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個人恩怨,是在主政方針上,雙方的思路完全不同。小野主張寬,高島主張嚴。小野用的是懷柔政策,高島喜歡暴政。小野在西河從來都把軍和民分開,能不殺人儘可能的不殺人,尤其是貧民。高島的理論是,只要和大日本不一條心的,和運河支隊有關係的,無論軍民格殺勿論,和這樣一個上司共事,怎麼能尿到一個壺裡?隨後第二個讓他震驚的訊息接踵而至:森嚴在南洋戰場上因為水土不服病倒了,病得十分嚴重,看電報的口氣,好像要不久於人世。森嚴在電報裡囑咐他,先不要告訴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