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他對禿子說:“你悄悄地進村,把你爸爸叫出來,在地裡等著我,千萬不能驚動別人,聽見沒有?”

“知道了,你們要揍他們?”禿子走了幾步回頭問。

“對,快去。”田亮催促他說。見禿子走了,他就快步如飛的向回跑去,害怕譚潔等急了。

譚潔當然沒有著急,她不是神算,知道李家窯來了皇協軍,譚潔的盤算是在李家窯住上一晚,和老村長何振梁談談擴軍的事。運河支隊經過飛虎山和松樹嶺的兩次戰鬥,減員嚴重,必須得到補充,此外她要未雨綢繆,把這裡做為秘密根據地,很多工作要做在前面。李家窯雖然群眾基礎不錯,但是因為連年戰爭,男勞力也不充足,徵兵就要依靠何振梁這些骨幹,提早做動員工作,幫助參軍的家庭解決一些實際困難,這樣擴軍的工作才好做。

困難和挫折是最好的老師,它教會了人們很多東西。譚潔經過這些日子的反思,確認了兩次鬥爭失敗的主要原因是對困難的估計不足,對敵人的力量估計過低,對謀略在戰爭中的作用沒有認清。盲目的樂觀導致了思想上的麻痺、輕敵,這個教訓是慘重的,學費是昂貴的,是對黨和人民的犯罪。將來見到郭剛書記,她準備做出深刻的檢討、反省,絕不拿交學費為自己開脫。

譚潔的思想正在雲遊,田亮回來了,從他那興奮的臉上,譚潔看出了有好訊息,就用明亮的眼睛看著田亮,等他說話。

“政委,鬼子挺夠意思,知道咱們熬得慌,給咱們送美餐來了。”田亮笑嘻嘻的說。二十多天的地洞生活,的確把他困壞了,手早癢癢了。

譚潔還沒有說話,小胖和戰士們就呼啦一下圍住了他,人人眼裡迸射出渴望的神色。這些渾身熱血的青年,最受不了精神上的壓抑,早就想釋放了,聽說有仗打,哪有個不開心的。小胖頭一個衝上前去。“快說,有多少鬼子?”

“慘了,只有山雞,沒有家豬。”

大夥一聽沒有鬼子,都有點洩氣,又紛紛的回到了原位,只有譚潔站了起來。“說說情況。”

“政委,是七、八條黃狗,痩了點,可也夠咱們打牙祭的。”田亮仍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摸樣,似乎那幾個皇協軍已經成了他的盤中美餐,就等著他下筷子呢!

譚潔可沒有覺得開心,意外情況的出現,讓譚潔的心變得沉重起來,她可沒有田亮的孩子性,心說鬼子下手真快啊!過去那些年,鬼子儘管也到過這裡,不過像是一陣鳳,刮過去就沒了蹤影,他們走後這裡還是運河支隊的天下。現在看來小野的目的很明顯,在西河,不允許有一塊屬於運河支隊的地盤,的確十分陰險、毒辣。不錯,憑她手中的力量,消滅幾個皇協軍不在話下,但是這樣做的後果是嚴重的,只要他們一旦動手,隱蔽性就沒有了,小野知道了運河支隊出山,知道他們的行蹤,很快就會找到他們的活動區域,說不定會盡全力圍剿,到那時,他們又要面對多於他們幾十倍的敵人做戰,可能再一次被圍困。還沒有恢復元氣的運河支隊,能夠再一次經受這樣的打擊嗎?然而不出面,群眾會遭受損失,會對運河支隊失去信心,這為他們今後發動群眾帶來極大不便,真是個兩難選擇。譚潔知道,此時此刻要是肖鵬在這裡就好了,面對這樣那樣的難題,他一定有的是辦法。想到肖鵬,譚潔心裡有些酸楚,卻也堅定了信心,如果非打不可,那就打吧,畢竟民心是最重要的,在群眾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們畏縮不前,以後說話還有什麼分量?

“走,秘密進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聽到沒有?”譚潔嚴厲的說。

“是!”大夥異口同聲的回答。

“田亮,你帶路。”譚潔說完靠近了田亮,和他一同走在了前面,隊伍隱蔽得向村子裡走去。

那麼李家窯的敵人是怎麼回事,誰的部隊?難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