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重現,喚起了她某些失去的記憶。是少女的情懷復甦了,還是母姓的善良覺醒了,她不知道,反正她不想折磨袁喜才了。“我叫方梅。”

“方梅,真好聽,”袁喜才喃喃地自語著,一雙痴迷的眼睛再不肯離開她的臉。此刻的袁喜才不像執掌生殺大權的軍人,到有點像個大男孩。他的神態把方梅也弄楞了,因為在石冠中談起袁喜才的時候,說他是個陰謀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那種感覺和眼前這個人天差地遠。

“我可以走了嗎?”方梅完全不用這麼客氣,卻不知為什麼,說出來的話有些軟綿綿的,彷彿在請求對方,

袁喜才沒有回話,卻把身子閃開了,目光一直目送她走進辦公室。而他出了學校並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外,站了很久、很久。生平從來不喝酒的他,回去之後把自己灌醉了,嘴裡翻來覆去的叨咕著一個人的名字:方梅。

馬有福等人回來看見袁喜才這副情景嚇了一跳,後來問了別人才知道那個叫方梅的,是石冠中的三姨太。他們的火就上來了,認為是石冠中有意讓他的三姨太勾引袁喜才,所以當天晚上就差點出事。西河有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祖宗,喜歡用拳頭而不是用大腦做事的人,想太平是難上加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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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不太平的西河(6)

松樹嶺戰鬥結束之後,西河暫時進入了平靜時期,那些在掃蕩中發了財,腰裡有錢的兵爺們,兜子裡裝滿了票子的商人,在地面上混得開的地痞流氓黑社會,家裡有錢的少爺們,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到夜晚,蒼蠅似的一群一幫的,湧進了娛樂場所,使西河鎮的夜晚到處是燈火通明,零點之前,這裡就是冒險家的樂園,有錢人開心的海洋。

雖然西河的熱鬧比不過十里洋場的上海灘,可是和冀州相比不但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新近擴大的街面上,增加了幾家大ji院旅館和賭房,只要沒有戰事,小野從不限制娛樂業的營業時間,所以這裡的賭客,嫖客,有的是從百里之外來的,反正只要你有錢,想玩就玩,想住就住,這裡樣樣方便。小野的開放政策的確吸引了好多商家和消費者,使得小小的西河生意興隆,鎮裡的生意財源滾滾,因此儘管於得水增加了商家的賦稅,要了保證金,還是沒有幾個商人願意離開,畢竟在這四處是戰火的年代,西河的生意比別處紅火,錢也好賺。每一次掃蕩結束,只要保住性命,這些當官的,哪個兜裡不是裝得滿滿的,那些錢不在ji院、賭場、酒店裡揮霍,夜裡睡不著啊!

這天晚上氣候溫熱,是入夏以來最熱的一天,一向早睡的鎮里居民都很少入睡,藉著夜色涼爽,乘涼的乘涼,做活的做活,至於各個酒店裡早就是人滿為患,不時的有喝得醉醺醺的日偽軍在大聲吆喝。影劇院門前,穿著旗袍的少婦,敞著前胸的暗chang,在男人的攙扶下,或低眉細語,或左顧右盼。最熱鬧的,當然是窗簾蒙得嚴嚴實實的賭場,在灼亮燈光的映襯下,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瞪得賊大,時而如醉如痴,大聲呼喊;時而臉色沮喪,哀聲嘆氣,人間百態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天豪娛樂館》是新開的一家賭場,規模巨大,裝修豪華,檔手是從澳門請來的,服務員清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