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隊長,你的膽子太大了,外面這麼亂,鬼子增加了不少人在巡邏,萬一……”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肖鵬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順手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太師椅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又道:“你都沒想到我會來,小野能想到嗎?再說他們又不認識我,我就是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你說我有什麼危險?”

“你可別大意,小野的鼻子比狗都靈,他已經嗅出味了,就是那個被小野收編的土匪袁喜才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王繁山警告肖鵬說,他怕肖鵬像林強一樣,因為輕敵最後著了小野的道。飛虎山的勝利,讓小野的威望如日中天,連最狡猾的於得水都投入小野的懷抱,主動為小野出謀獻策,這是王繁山親眼看見的。現在西河,鬼子的勢力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王繁山能不擔心?

“你聽見什麼了?”肖鵬警惕的問。

“我剛從焦長禮那回來——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有正義感的營長。石冠中給他們開過會,好像是說袁喜才在小野面前露了臉,他告訴小野說,這次鄉民買藥是有人操縱的,小野信了,石冠忠他們很生氣,因為他們瞧不起袁喜才。石冠中就告訴部下,提防袁喜才。看看,又來了個邪的,你還大意?”

“好啊,他們猜得不錯,我就是想讓小野知道是有人操縱的,不過現在還不夠,得加上一把火。”肖鵬微笑的說,孩子般的用手裡的菸捲畫了一個圈。

“你這是……”王繁山說了一半打住了,他不知道肖鵬想幹什麼,他對肖鵬不是很瞭解,也不是很信服。在他看來,林強夠強勢了,可是一個回合就把命送掉了,他不知道肖鵬有多大道行。

“你這裡有筆、彩紙?”肖鵬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卻把袖子挽了起來。

“你要寫傳單?”王繁山猜出了肖鵬的用意,不用肖鵬回答,就對外面喊了一聲。片刻後小山走了進來,王繁山對小山說:“把彩紙,筆墨拿來。”

肖鵬伸手打了個響指,對他的聰明報以讚賞的一笑,心說到底是名牌大學出來的,素質就是不同,有這樣的人在敵人心臟,工作就好做多了。

片刻後,小山把東西拿來,肖鵬“嘩嘩”的寫起來,幾乎是不用思考。可是要寫的字太多,還是把肖鵬累得夠戧。當他寫完最後一條標語,手腕痠痛得幾乎抬不起來。“好久沒幹這活了,手都不聽使喚。看看,是柳體還是歐體?”

“吹牛吧!”王繁山撇撇嘴,眼睛裡都是嘲笑,他不相信拿槍桿子的手會寫出好字,可是當他拿起傳單仔細看看,眼裡立刻露出欽佩的目光。“真有你的,拿槍桿子的手,也能寫出一筆好字。還別說,真是柳體。”

“好賴也是大學畢業,沒就飯吃吧。”肖鵬得意的說。那副情形就像孩子考試拿了好成績,得到老師嘉獎,絲毫不加掩飾心中的喜悅,這就是肖鵬。他這個人有時候邪門,你要說他打仗如何如何,他會不以為然,你要誇他肚子裡有墨水,他會像孩子似的笑,怪癖一個。“晚上把它扔出去,它們會像炸彈,炸得小野睡不著覺。”

“一定的,炸得小野屁股冒煙,尿水橫流。”王繁山接過話去,說完笑了,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今天看見小野他們忙亂的像蒼蠅,他就已經開心了。再一想到小野看見這些傳單時的狼狽像,更覺得痛快。“肖隊長,咱們不僅僅是給小野添亂吧?”

“那當然,這只不過是摟草打兔子——稍帶著,老鼠拖木鍁——大頭在後面呢!”肖鵬噴了一口煙說。

王繁山感到了肖鵬的有趣,如果不是擔憂肖鵬不夠老練,到有些喜歡肖鵬了。在殘酷的鬥爭面前,肖鵬給你帶來的是輕鬆,好像一切危險的行動都是遊戲,他讓你放鬆,品味,在戲謔中去享受鬥爭的快樂。如果肖鵬的表演來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