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挺身而出,這樣才配做箇中國人,才對得起祖宗。”李威語氣鏗鏘的說,眼裡閃爍著剛毅的光芒,那是一種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決絕。如果換了別人,真能被他的氣勢所奪,說不定就會改弦更張,拜倒在他的言詞之下。可惜他面對的是對政府有血海深仇,又分不開政府和民族並不完全是一回事的袁喜才。因為袁喜才並不明白,不是所有的政府都能代表人民,否則就沒有改朝換代這回事了。

“你說的挺動人,但是對我沒用,對山寨的弟兄也沒用。不信你問問他們,不拿錢,能不能把人帶走?”袁喜才一臉輕蔑地說,身子轉向了兩邊的人群。

“不行,滾你媽的。”兩邊的人群一起喊。

“聽見沒有,這就是答案。想知道為什麼嗎?”袁喜才說著話走到李威的對面,語帶嘲諷的問。“這些人全都有血債,是被國家拋棄的,既然國家不要他們,他們有必要為國家拼命嗎?”

“你可以煽動大家,可是你別忘了,他們本來有著重新做人的機會,是你把它剝奪了,總有一天他們會醒悟過來,到那時,你會成為孤家寡人,天地雖大,卻沒有你容身之地。單憑你的力量和政府為敵,那是螳臂當車,決不會有好下場。”李威冷笑的回答,傲氣十足的臉上,說出的話仍舊是正氣凜然。

“我和政府為敵?放屁,是政府和我為敵,對不起我。什麼狗屁政府,都是一群狗男女。”剛才溫文爾雅的袁喜才,此刻像是被觸動了某個神經,變成被激怒的獅子,大聲地咆哮起來。他手下的土匪沒有見過袁喜才如此發怒,都緊張地抬起頭來,雙手按住了槍,只要他一聲令下,李威就會被打成篩子。大廳裡的空氣立刻十分緊張,和李威一起來的衛兵也把手按住了槍柄。

袁喜才揮揮手,“摸槍幹什麼,我不會跟李隊長為難。實話說李隊長,我佩服你的為人,你的武藝、膽量,可你不過是別人的槍手,如果這是你個人的事,有的商量,可你代表的是國民政府沒的商量。不用給我講大道理,我全懂,但我為什麼恨政府你不知道,如果你有耐性,我可以告訴你。”

袁喜才說到這打住了,眼睛看著李威,似乎在等他的反響。片刻之後見李威沒有表示,就接著剛才的話又說:“你知道袁崇煥這個人麼?”

“知道,崇禎手下第一名將。”李威雖然不知道袁喜才為什麼提到袁崇煥,還是老實的做了回答。

“他是我們家的遠祖。”袁喜才說。

“啊!”此刻不光是李威,連周圍的土匪都吃了一驚,畢竟明朝滅亡才幾百年,說書的又常提到他,大夥對他還是有印象的。

“他夠忠的,是大明的頂樑柱,單騎出關,建起了大明的北部防線,是唯一打敗過老罕王和皇太極的人,可朝廷是怎麼對待他的?凌遲處死,死後老百姓還吃他的肉。我父親,一個小小的芝麻官,因為清廉,不肯和上司同流合汙,揭發上司貪汙賑災款被陷害入獄至死,連我們全家都未能倖免,遭了滅門之禍,只逃出來我一個。李隊長,如果是你家遭受這天大冤屈,無處伸冤,你會放著這血海深仇不管,去幫助這個混蛋的政府?”最後一句話袁喜才是含著眼淚說的,說完後憤憤地回到椅子上,眼睛閉上了。這血海深仇他輕易不願意提起,每次觸及這個傷疤都會發瘋,恨不能把整個世界炸得粉碎

話說到這個份上,又看見袁喜才無比痛苦的表情,李威徹底絕望了。他知道面對一個被仇恨矇住眼睛的人,你就是傾盡三江之水也無法打動他。但是李威臨走時還是說了一句話“不管怎麼說,國家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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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引誘(4)

小野像只蟄伏的猛虎,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感覺時候到了,終於開始公開露面,召開了到任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