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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暴喝，一道劍氣從河水當中迸射而出，像是天河倒掛，從九天之上直撲而下，原本威風凜凜的七層玲瓏塔，在砸到甄壞頭頂之前，就被閃電一劍斬為兩半。

第一卷第八十五章

噗……

紫陽與七層玲瓏塔心靈相通，乃是本命法寶，這時候被寒武子一劍毀掉，紫陽也跟著深受重傷，但見河中那一道劍氣劍鋒不止，朝著紫陽電射而來。嘶……胸膛被洞穿，露出鮮紅的心臟，正在一下一下跳動。

“公子！”

隨著紫陽追蹤而來的四大元嬰期高手趕緊將紫陽抱住，不顧一切的向後退去，只求離開地下河道越遠越好，因為那一道劍氣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在花間宗這些元嬰期高手心中，即使是掌門親自前來，也未必能在發出這一劍的高手面前討到好處。

“老怪物……你又救了本少爺一命！”

幾乎快要給河水凍僵，手指都幾乎不能動彈，甄壞被寒武子每次出來之前那一句“放肆”弄得心中惡寒，此時大敵退走，周身奇寒無比，甄壞想要的是，寒武子能夠將他從地下河道中弄出去。

一聲嘆息之後，寒武子的話語從丹田之處幽幽傳來，“小子！在出手救你之時，我受到陽氣衝擊，深受重創，已經靈魂不穩。剛剛又強壓住傷勢發出一劍，現在我也無能為力，需要靜靜尋一個陰寒之地養傷，你體內滿是浩然正氣，雖然有利於我磨礪劍道，卻不足以讓我養好傷勢，如今你要想從地下河中出去，還得靠你自己！”

甄壞當時就鬱悶了，身子都快被凍僵，還怎麼出去？再加上懷中還有一個莫瑤，若是讓甄壞此時丟下莫瑤獨自跳上河去，甄壞絕對不會答應，正所謂不怕你壞，就怕你壞得有原則，而甄壞就是一個極為有原則的壞人。

噗！

莫瑤口中噴出一道鮮血，全部淌在甄壞胸膛，將周邊河水都染成一片紅色，甄壞依稀記得在遊魂劉暢自爆寶器法寶之時，莫要不顧一切擋在他身前，承受大部分法寶自爆之力，如果舍下莫瑤獨自游上岸，甄壞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猛然奮力一推，將莫瑤推到岸邊，甄壞受到反衝之力，沉入河水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要將我送上岸？小賊你明明是個大壞人，為什麼要救下我？”

生死盡在一線之間，莫瑤下半身依舊浸在水裡，她趴在岸邊，回頭看向甄壞消失的河面，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緩緩爬上岸，莫瑤死死盯著河面，忽然發現在下游數丈之處，甄壞再度緩緩浮起，只不過臉色已經變得極為蒼白，但聽得甄壞回答道：“本大爺就不告訴你，我要你……永遠都記得我！”，然後河岸上冒出一個水花，甄壞再度沉了下去。

淚水如虹，抽噎如畫……

在莫瑤若隱若現的抽噎聲中，甄壞緩緩沉入河中，最後冒出一絲水花，消失在莫瑤的視線之內。

女人的心思最難懂，正如莫瑤。

若不是她全身幾乎都要河水凍僵，趴在岸邊不能動彈，或者她會直接跳到河裡面，和甄壞同生共死，要知道在今日之前，她還一直想著怎麼去報復甄壞，一心想要這個“小賊”好看，可是此時甄壞生死未卜，這紫曉宗的少宗主心中貌似被狠狠的割出一道傷口，已然是泣不成聲了。

“哼！”

莫瑤忽然臉上一變，奮起全身力量，朝著岸上爬去，口中悲慼罵道：“那小賊死了最好，省的以後再來欺負我……”

河水依舊寒氣四溢，水紋緩緩流動，朝著下游未知的方向淌去。

水中盡是陰寒之氣，最利於寒武子療傷，魂魄飄在甄壞身邊，寒武子說道：“小子你就這麼死在河中其實也不錯，陪著我一起做一個遊魂，以後我就不算是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