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爺的!”

“傷疤!”

……

礦工小巷,盡頭處的迴旋屋子。

沐蒼瀧扒下頭套,拖過一張椅子坐了下去,深邃的眸子投向躺在床上虛浮的金瘋,旁邊的桌子除了一架檯燈還放了七八盒口服藥。

“現在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沐蒼瀧喝口熱水,放下凌晨早報,叫了昏昏沉沉的金瘋一聲,必須時時確認他的狀況良好。

“他下手還真重,對曾經的手下也能下得去手。”金瘋眼皮艱難地開啟條縫,苦笑不已,這次完全是咎由自取,誰讓他到蘇維企業大吵大鬧,激怒魯根變異,那局面可以用“吊打”二字來形容,面對變異後的老闆,自己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你知道他太多秘密,這幾天恐怕不會太過安寧。”沐蒼瀧搖頭,如果選擇蟄伏該多好,真的是一個大笨蛋,只懂蠻力。

“死就死吧,我也累了。”金瘋看得開,活了七十六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生生死死,牽牽掛掛,執執拗拗,該放的就放。

“還是活著。”沐蒼瀧道。

“為什麼而活?”金瘋難過。

“你聽沒聽過“神靈”的清洗?”沐蒼瀧答非所問。

“聽過又怎樣?”金瘋怔住。

“八俠神在對抗那位神的時候,他們並未退縮,哪怕他們知曉此戰過後必定會死會隕,沒有捨己為人的偉大決斷是做不到的。”沐蒼瀧道:“你想就這麼一死百了,是因為你從心裡還把自己當做魯根的狗魯根的部下,斯德哥爾摩和奴性在你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金瘋大張著嘴,捂住耳朵,他痛恨蘇維,痛恨魯根,痛恨灑哈拉博士,關鍵卻又離不開,不是他不能,而是一種似有若無的情愫和依賴,說白了點就是受虐狂。

“是時候換個思路,你的人生轉折點找到沒有?由壞變好的過程,由公眾譴責到愛戴,全世界的能人異士有很多,但分散的話,唯自取滅亡一途,可若這股力量合併起來,組成一個甚至幾個或聯盟或軍團,到那個時候,籠罩的黑暗勢必煙消雲散。”沐蒼瀧:“為什麼而活?為了,變革。”

“強者不欺弱者,人人生而平等,也許某些反派也渴望但卻從來沒人當一回事,幹探和CAI特工們視若罔聞,我們有責任更有義務守護人類,不僅因為我們來自於他們,我們的實力超凡脫俗,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傳遞繁衍的火種。黑白黃三色人種相親相愛。”

“你想被洛杉磯的社會所容納,首先要做的便是褪去兇狠,你的主不再是魯根,隨便什麼玩意都行,記住,別再一錯再錯,也不可能老是諒解你。你再錯的話就沒有機會了。”

沐蒼瀧開啟略顯鏽跡的門,回頭對若有所思的金瘋夾槍帶棒的鼓勵,希望他可以真正的改過自新,為虎作倀的日子應該丟棄。

“城市暫時交給傭兵和你,我半個月後歸來。”

……

海邊,浪潮拍打。

傷疤無所事事地坐在瞭望塔塔頂,橘紅警示燈一閃一滅,舉目射向海天相交成一線的遠方,他這麼一盯就盯了幾個鐘頭,打個哈欠靠在山壁上小憩。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有本目光吸血鬼的小說,嘿,說有就有。”隨手往山的縫隙裡摸了摸,居然摸出本燙金的厚厚書籍。

“只要持有前四的二十五顆寶石,我就能復甦龍之族,可惜啊可惜,到今也只蒐集到二十三顆,七八千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踏破鐵鞋無覓處,哎,結果敗在瑪瑙之王那裡…”傷疤負手,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

“得想個一石二鳥的辦法,吸引更多的孤立人士,當戰爭的鑼鼓打響,當大清洗的危機漸漸降臨,到時,全世界該是怎樣一幅盛世美景…哈哈哈哈或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