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圍著就打算離開。結果在人群外圍一個尖銳的聲音讓我一下把之前苦難生活的記憶都尖銳起來了。我循著聲音看過去,站在人群外圍帶著一個跟我同齡男孩的中年女人,哪怕過去的事久遠的好像上輩子,她的樣貌我從來沒忘記過。

那是被我稱為舅**女人和被我稱為舅舅的男人並肩站在一起,看樣子很幸福,表情也很慈祥。只有我才知道這兩個人曾經有多刻薄兇殘,勢利如他們,若非圖著我現在耶雲那套房子,估計絕不會收留我到十幾歲。

當然,舅舅和舅媽估計怎麼也沒想到,只有十幾歲的我會利用法律條文和各種關係的漏洞拿到個人住房的產權。按照漢中法律規定,十六歲以上的公民可以不用監護人看管,那次官司讓舅媽和舅舅異常狼狽,他們從未想過十幾歲的我能有那種心機。

舅媽後來找了一批人來找我麻煩,那也是我開始刀不離身的原因。不要命地跟人打過兩次架之後,對方大概知道從我身上得不到什麼好處,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在那之後聽說舅舅一家舉家遷走了,去了哪裡不知道。因為車禍歷史久遠的緣故,我無法確切查清楚當時父母留下的財產數量,不過從他們居然懼怕我一個小孩繼續鬧下去的態度來看,他們得到的肯定比我想象中還多。

我討厭這樣想問題的自己,見多了人性陰暗面的自己又忍不住總這樣想。

快速瀏覽了一下舅舅和舅**穿著,還有我那個一臉蠻橫樣的表兄,我知道這家人現在過得很不錯。早已被妹子們培養出來一點品位和眼光的我看得出來,光是我表哥那雙鞋子就要幾千元,而今年統計出來的首都平均工資也不過是不到三千元。

“看什麼呢?”

劉洋洋八卦又敏銳,發現我的目光在某個方向停頓了一會,立刻順著我的目光找到了舅舅一家。

“仇人?”劉洋洋從我的表情裡猜測。

我搖頭。

劉洋洋撫掌低聲笑道:“那就一定是親戚了,只有看見仇人和痛恨的親戚才有你這種目光。”

我瞪了他一眼:“殺了你劉家會不會怪罪我?不會的話我現在就動手。”

劉洋洋一縮脖子:“別嚇唬我……我是真怕你。這是你什麼親戚,曾經收留過你的舅舅一家?”

我當然不奇怪劉洋洋曾經閱讀了關於我的大部分資料,更不奇怪劉家為什麼知道得這麼詳細——人家是立足於教育和新聞體系的,想要知道我這個窮學生的資料當然不是問題。我懷疑六大家族的人可能都看過我的資料,所以到現在才只有那些傻頭傻腦的放浪師衝出來跟我對著幹,其他人都躲起來看熱鬧了。

此時我毫無心情和劉洋洋談及這件事,轉身想走。那邊一直沒法看到人群中央狀況的表格徐威無聊了正在四處張望,目光立即跟我對到一處。

我在心中哀嘆一聲,現在車子動不了,周圍人又這麼多,想走還真是個麻煩事。

徐威扯了扯舅**衣角,於是舅舅一家三口的目光就都跟過來了。我看得出舅媽和舅舅的表情裡很有一點驚訝,尤其是舅媽。我這個舅媽以尖酸刻薄出名,向來喜歡挖苦諷刺別人的同時自抬身價,除了那些聽慣她說話的人,她其實沒幾個朋友。

我印象中的舅舅一直是個喜歡浮誇和自我標榜的人,平時說話裝模作樣得很。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和舅媽倒真是絕配。

“岑夢無,你怎麼在這裡?”表哥的言行舉止在我看來無限趨近於弱智,張口就是一嘴的噁心,“你也有錢來首都了?”

旁邊的劉洋洋和藤秋顏都聽得傻眼了,向來看見我囂張,他們何曾看過有人這麼跟我說話。

筱雨就牽著藤秋顏的手,一言不發,不過看錶哥徐威的眼神不太友善。

徐威先是注意到了我,隨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