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臨死亡的懲罰……被女孩的父親打死。

張騰躍老來得女,對這個女兒自然寶貝之至。藤秋顏跟家裡到底發生過什麼我並不在意,只是審視這父女倆的各自神態,我居然覺得藤秋顏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算了算了。”我想來想去,想得頭疼,揮手說道,“其實我覺得有個問題很玄妙。”

“什麼問題?”藤秋顏問。

我看著遠方彷彿無窮無盡的路,低聲說道:“既然我能看懂舊時代圖書館的東西,如果更進一層,咱們會看到什麼?”

藤秋顏雙眼放光,她又想起了我們一起的那個不眠徹夜。

“好主意。(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藤秋顏想得比我更多,“如果你能夠一直朝舊時代圖書館深處前進的話,我覺得對你關注的目光會更多。”

我嘆了口氣:“是啊,麻煩也更多。”

“你還怕麻煩?”藤秋顏嗤笑道,“當著我的面半夜去偷屍體,這叫怕麻煩?”

“這個……”我撓頭,“特殊情況。”

藤秋顏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也許吧……希望有一天,你也會對我坦白好多問題。”

我忽然有一種預感,脫口而出:“也許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真的?”

“只是這樣感覺。”我如實回答,很奇怪自己最近脫口而出某些話的次數好像有點多。

閒聊完畢,我們依然找不到回去的車。這條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已經開始不少,可惜司機們全都一種全神貫注的死表情。

“全都是去找高官們辦事的?”我問藤秋顏,徹底暴露了自己的土老帽。

“也有一些是家屬車。”藤秋顏指點我透過車牌大致分辨上面的人身份,“你所能看到的,只是這個國家權錢交易的小小一角。”

“為什麼?”我以為部長級的住宅區已經夠高階了,“難道還有比這更厲害的?”

藤秋顏無奈一笑:“真正的大事,哪有自己出面的?全都是在不經意間透過一兩句模稜兩可的話完成的,那才是真正的大交易。”

藤秋顏輕描淡寫的口氣讓我覺得心中一陣陰冷。曾經我也是這個國家救濟金的受益者,現在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卻對某些社會構成毫無敬意,只剩由衷的噁心。

各種名車從我們身邊駛過,帶走一陣陣風。那是身份的象徵,也是炫耀的姿態,當然更多的是不屑一顧。

“曾經很喜歡這種生活。”藤秋顏在路燈下看著自己的影子對我說,“後來醒悟了,覺得不夠真實不夠痛快。可惜我還是放不開,放不開家裡給予我的那些特權,那些便利的身份和人脈資源。”

我張嘴正打算說點什麼,一輛車突兀地停在我們身邊,剛才張家門口那個讓人厭惡的青年露出帶著誇張墨鏡的臉,臉上的笑容倒是比剛才那股不屑一顧強多了。

“美女,要去哪裡啊?要不要捎你一程?”

藤秋顏愣了一下,正打算發作,卻被我扯扯衣角,頓時臉上的怒罵化成相當可愛的皮笑肉不笑。

“不好意思,我們想去舊時代圖書館。”

男青年沒想到我們居然要去那麼偏僻的地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大度地拉開車門。

“別和你弟弟走路了,這裡平時根本攔不到車的。來吧,我帶你們過去。”

男青年開了副駕駛的門,自然是希望藤秋顏坐過去。我要是能如他願就不姓岑了,二話不說坐到副駕駛上,同時對藤秋顏努嘴。

藤秋顏明白我什麼意思,抿著嘴微笑著坐到後座上。自然,這抿嘴微笑的珍貴場面肯定被那騷包青年當成是一種曖昧的暗示。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男青年沒在意我坐到副駕駛的事,只是隔著墨鏡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