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較容易接受新的變化。所以我的出現並沒有給方定坤他們帶來很大的困擾,大家說了幾句話就熟悉了。

方定坤給我一一介紹這些社團成員,我憑著比一般人好一些的記xìng一個一個都記下了。按照搖滾社團不成文的規矩,光頭或者頭最長的人往往是樂隊的一把手,這個叫做“爆音”的樂隊也是如此。隊長是個留著比姑娘們還烏黑油亮長的帥哥,臉上總帶著和藹的微笑,他的個子很高,足足高了我接近兩個頭。

方定坤向我介紹這個人的時候,沒有多說任何一句廢話。

“麥子,我們的隊長。”

我和麥子之間握手,說了一些幸會久仰之類的客套話。不過麥子他們知道我確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哪怕是搖滾少年,對學校裡生的一切八卦也有著無可比擬的敏感。

“你要xiao心一點楚昭然。”麥子很誠懇地對我說,“聽無數人說過了,他要讓你以後爬著走路。”

我沒想到自己已經成了這般傳奇的人物,頓時有些接不上話來,只是感謝了麥子的好意,順便說明我的來意。

我剛說完話,旁邊一個染著金mao的xiao子已經嗤笑一聲:“就他,也會寫歌?”

麥子回頭瞪了那人一眼,那金maoxiao子好似很怕麥子,立刻閉口不再出聲。

“你別在意,這裡的人都tǐng直的……”麥子看方定坤臉上有點掛不住,趕緊出言解釋。

我笑笑沒有說話。以我們這種年紀,總看得起別人才叫不正常吧?

麥子看了方定坤一眼,回頭招呼幾個主要的樂手過來:“來來來,哥幾個來試一下,看看xiao方帶來的新歌感覺怎麼樣……”

我自己對樂器一竅不通,只能抱著肩膀在旁邊觀摩。

麥子在樂感和藝術敏感程度上顯然要高過方定坤不少,低頭看了一會我寫的歌譜,眼睛已然直了,等到他把這份東西給樂隊的幾個主要成員傳閱過之後,我現這些人的嘴臉已經悄悄產生了變化。

看來我寫出來的東西還真是tǐng驚人的啊……

看完一圈之後,這幫人沒開始cao練,倒把我給圍上了。看這意思很像菜市場上把xiao偷圍起來的一群有為青年。

“怎麼了?”我明明知道這幫人心裡想的是什麼,依然帶著一絲戰慄的微笑xiao心問道。

這一群打扮得hua裡胡哨的搖滾青年們紛紛張了張嘴,卻沒有一個說出話來的。還是麥子應該見過一些大場面,磕磕巴巴地第一個問出了問題。

“真……真是你寫的?”

我點頭:“這個大概不會搞錯,保證沒有仿冒的。”

“那……”麥子撓撓頭,說出了一句讓我差點暈倒的話,“你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社團?”

對麥子這種請求,我簡單而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是個無政fǔ主義者,不喜歡參加一切集體活動……”

麥子大概早就知道這種結果,也不能說什麼,只好揮揮手讓周圍把我團團圍住的社團成員們都趕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算了,咱們來聽聽你的作品吧。我覺得今天可能會是個大日子。”

我笑笑,沒有說話,只是對看得已經傻眼了的方定坤擺擺手,招呼他過來跟我一起聽。

我寫的這歌是一愛情歌,歌詞我不知道是從哪裡變出來的,旋律我也不是很熟悉。只是現在聽麥子他們演奏的時候,竟有一種淡淡的熟悉在心頭縈繞,這些簡單的旋律彷彿連綿不斷的海1ang拍打我的心頭,讓我的心中不斷泛起一串串漣漪。

漣漪之中,有愛和恨,苦和樂,生和死的種種曲折蜿蜒。

“天涯路不歸,人生何處愧,心中仍有娓娓,等你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