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

“傳令用實心彈。”開花彈還要留著用,一定得堅持到凡之能帶人研製出來才行,“範圍擴大,用掉一半的量後看情況。”鏡樓吩咐道,一邊策馬遠離岸邊。

得到命令的常三紅光滿面,立刻吼著準備新一輪發射。

鏡樓不想正面對戰陳銳,兵力是珍貴的,先讓他們見識見識火炮的威力好了。

“咚咚咚……”鼓聲響起,常三舉起手中紅旗。

“開火!”

比剛才還要響亮的爆炸聲響起,三十門火炮整齊地轟鳴著,一顆顆實心彈一一被射出,狠狠地砸到對方的陣營。

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聲震動了大地,對面的火光時隱時現,慘叫聲越過仁王河,清晰地傳到岸邊的長平軍這邊,好些士兵都驚得面色發白,僵硬地站著,他們無法想象,若是站在對面,自己的處境會是如何。

鏡樓沒有即將戰勝的喜悅,在她看來,這最多算是新炮的試驗,很早以前她就知道,無論什麼規則,什麼道理,在強大的實力面前都是虛的!攬月國講理講仁義,但是實力夠,黑的都能變成白的。有了火炮的長平軍面對陳銳壓境的十萬兵馬,這些炮就足夠轟掉他們的信心了,這就是絕對的力量,像碾死螞蟻一般。

“大人,斥候來報,敵方在撤退。”陶致語帶興奮,面色也激動地潮紅。

退了?鏡樓諷刺地一笑,陳銳此時就往後退了,可見是個繡花枕頭,她後來用的都是實心彈,哪裡有開花彈的威力,若是咬牙進攻,至少還有一半的贏面,若是一退,此後但凡他們交鋒,他們的氣勢就永遠比不上長平軍。

鏡樓長吁了一口氣,陳銳自封了大將軍王,積極地征討數年,好不容易才吞併了南域東和東域西統共五個郡,藉此機會,鏡樓想要把這些郡縣都收回來,那裡的土地十分肥沃,是不可多得的良田。

“渡河!”鏡樓一喝。

陶致一凜,大聲應和,立即調轉馬頭吹響號角。

藏在岸邊用草蓆蓋住的小舟被一一掀開來,一隊手持槍桿計程車兵站成一列,臉色肅穆。

鏡樓下馬,滿意地掃了他們一圈,沉聲道:“這是你們第一次戰鬥,拿出你們的勇氣來,你們手中的武器是無敵的!你們統共才百人,對面是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大軍,沒什麼可怕,我既然帶得你們出去,就會看著你們打敗敵軍凱旋而歸!”

“是!”這五百來號人齊聲應道。

鏡樓看著帶領這支火槍隊的千戶常廣治,這老常家的人對火炮倒是有些天賦。

“登船!”

鏡樓扯過陶致,說:“再發射兩輪掩護我們過去。”

陶致緊張極了,他原先不知道鏡樓會跟著過去,一聽還得再開炮,頓時急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放心,我相信常三。”鏡樓拍拍他的肩膀,瀟灑地一躍上小船,火紅色的衣裳在一群灰撲撲計程車兵中尤為顯眼。

“小的們,讓陳銳那老**看看!讓他以後敢不敢再惹上長平!”這話說得粗鄙,卻讓一些緊張計程車兵一下子放鬆了,常廣治大喊一聲:“長平必勝!”

“長平必勝!”

整個火槍隊齊聲大吼。

像是隨著他們的叫喊,不遠處的火炮開足了火力,火槍隊真切地感受到彈藥從頭頂上飛過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的嗚咽聲,對面被炸起的泥土,還有鮮血。

每個火槍手都熱血沸騰。

沒有一道彈藥誤中小船,整個火槍隊順利登陸,當鏡樓踏上對面的土地時,她自己都驚呆了。

滿地都是屍塊和焦土,看不見鮮血的紅色,滿滿的都是焦黑一片,似有似無的焦味和腥味刺激著所有人的肺部,有些忍不住發出嘔聲。

“走。”鏡樓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