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來的。

總之這一眼望出去。只見春花含苞。倒要比自家的花兒花期早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因為此地純淨,還是瞭然大師太會照顧花草?

因著這些花草盆景的來路雜,所以品種也是非常的多,並不像別人家中,我喜愛梅花,這就刻意的將梅花多種些,我喜歡海棠。那麼花園裡幾乎都是收集來的各色海棠。

不過想來這也正合了佛家的信念,那就是‘眾生皆平等’,體驗到這些美麗精神的花兒草兒身上,怕就是‘眾花皆平等,再不見花王。’

“咦,今兒個怎麼不見老和尚出來?往日早就站在門口笑著擺手了,怎麼今日卻是沉得住氣?”崔婉清收回心思,這才發現少了點什麼,左看右看不見熟人,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莫不是不大舒服?”崔婉清擔心起來。腳底下也快了好些,走到正屋門口。伸手掀開月白棉布門簾兒往裡一看。

好麼,正廳也是沒人,崔婉清雖然心中著急,但對佛祖該有的虔誠之心,還是不能忽略過去,她整了整衣裳,理了理妝容,緩步上前,在佛龕上拈了三炷香,舉手在香燭上點燃。

見香點著,便伸手扇滅了火,輕輕噘著嘴兒吹了吹,但見紅心發亮,恭敬的用雙手舉著行了大禮,端端正正的將香插在香爐裡,又在蒲團上磕了頭,默默的在心裡為了然大師和兩位祖母祈禱了幾句,這才轉身往西邊屋裡走去。

“我的皇天菩薩,這是著了什麼魔了?怎麼走到哪裡都能碰到這個天煞星,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崔婉清進了屋,沒看到想象中病歪歪的瞭然大師。

就看見臨窗大炕上,面對面坐著兩個人,一個自然是瞭然大師,另一個面對門口坐著的那位,好死不死的正是齊玄輝。

這兩人正在下棋,都是屏氣凝神的動也不動,只是靜靜的關注著眼前的棋盤,崔婉清也忍不住好奇的瞧了眼棋盤,只見黑白交錯,棋子已多,顯然正廝殺到關鍵處。

這兩人大約也是棋逢對手,都是聚精會神,崔婉清個大活人走進來,居然也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只是瞭然大師隨手指了指對面的官帽椅,示意她先坐下。

瞭然大師這屋裡從來沒有人伺候,崔婉清坐著也是心裡發慌,眼見兩人案几上的茶盞都已經見了底,便輕手輕腳的走到靠牆的黃花梨箭腿式長案旁邊。

伸手摸了摸造型古樸的紫砂茶壺,居然連手都不燙,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動自發的拿起茶壺,踮著腳尖出了屋,將剩茶倒在花樹根上,這才回屋用火摺子點燃了紅泥小火爐,燒熱水從新沏茶,也算是給自己分分心,不去想和齊玄輝有關的事情。

說來也挺巧的,崔婉清這裡才將沏好的茶水斟好,都還沒來得及端到炕桌上呢,就聽的瞭然大師哈哈大笑:“僥倖,矯情,只贏了小友五目而已,小友的棋路越發大氣磅礴了,假以時日,老和尚都不是你的對手啦。”

這卻是已經下完了,崔婉清聽了瞭然大師的話,心中暗驚,“這位什麼時候下棋走起光明正大的路數了?還記得以前也是瞭然大師,他和齊玄輝下完棋之後,還跟我說什麼此子心術不正,墜入魔道已久,還讓我小心來著,怎麼這會又大氣磅礴了?!”

“丫頭,想什麼呢,既然沏好了茶,還不端過來?渴死大和尚了,哦,對了,還有點心呢,怎麼不見我的點心?”瞭然大師急吼吼的追問著。

“這語氣,這摸樣,活脫脫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貪吃老頭,偏生外面將他傳的跟羅漢轉世一樣。。。。。。”

崔婉清心中暗暗腹誹,扭身將茶一一的給兩人奉上,“臣女見過殿下,敢問兩位還要繼續嗎?”

齊玄輝都還沒來得及說話,瞭然大師揮著手言道:“不下了,不下了,小丫頭收拾了吧,把炕桌騰出來,一會好放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