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清見他說的陳懇,忙恭敬的點頭,屈膝應下。

而鄭先生的問話卻是別出一格,她笑意妍妍的問道:“你家長姐,與你舅家大表姐,於琴藝一道上,都是自成一派,很有些大家風範了,你呢?你對琴藝可有興趣?”

這哪裡是在問問題?倒像是在給自己收徒弟了。崔婉清笑道:“學生慚愧,學生自以為學藝一道,貴在專,而不再多,因此書法乃是學生的首選,而琴藝卻只是入門罷了,不過學生於廚藝頗有心得,日後先生不妨幫著品鑑一二。”

崔婉華和曹榕,都是鄭雪鈺的得意弟子,只不過今年崔婉華便要入宮待選,以她的風華,落選那是不大可能,而曹榕的婚期也在明年秋天,從今年冬裡,便也要休學回家了。

本想著崔婉清乃是她們倆的妹妹,總有些家學淵源,自己也能再得一弟子,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是不愛琴藝,愛書法。

她惋惜之外,卻也對這個貴於專而不再多的女娃兒,多了一些新的感想,“那倒是好,以後有什麼新鮮花樣的點心,不妨拿了來,你去後院採盈苑一問便知。”

方正先生聞言連忙咳嗽了幾聲,小眼神看著鄭雪鈺不停的示意。

鄭雪鈺不由得莞爾,自己怎麼就忘記了,這位鼎鼎大名的方正先生,新禮的代表,最是個酷愛美食的。

她掩嘴笑著加了句話:“對了,方正先生在後山的皓月小築,你有好吃食,不妨送去些,他可是美食大家,必定能給你更多好的建議。”

崔婉清知道考試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她站起來,走到桌邊,施禮問道:“敢問嚴先生的居所,以後也好一同送去。”

嚴先生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滿意,“就在後山的清風閣,離方正先生之居所甚近。”

崔婉清從內室出來,先前進去應考的兩位小姐早已離去,崔婉清打發鶯巧去看看崔婉雲可考完了,自己坐在官帽椅上,端起曾媽媽倒上的熱茶,小口小口的輕啜。

隨著下一位考生入內,崔婉清對面的兩位小姐相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對著崔婉清一笑。

崔婉清剛也和她們倆都見了禮,知道這左邊穿大紅雲錦繡五色梅花褙子的,是武威大將軍孟開金的孫女兒,孟月樂。

右邊穿嫩黃羅綢蘇繡海棠花褙子的,是御史大夫孔林尚的孫女兒,孔雲惜。

這兩家都是實權派,能與之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崔婉清快成精的人了,那裡能不知道,這兩位想要問什麼,將手中的茶盞,輕巧的置於案几上。

小聲言道:“兩位妹妹不必擔心,考試不是很難,會讓你們在琴棋書畫中,選一樣拿手的做考題,再有便是三位先生每人一個問題,便結束了,三位先生人都是再和藹不過的,你們膽兒放大,靜心應對便是。”

她此言一出,對面兩位玉雪可愛的小姐,是一喜一悲,歡喜的人是孔雲惜,這發愁的,正是孟月樂,她是武將家的小姐,天生就不愛這些寫寫畫畫的,琴棋更是看到就怕。

想到自己怕是進不了甲字班了,以後怕是少不了被人笑話,她雙眼泛紅,幾乎便要掉下淚來。

崔婉清見她這樣,大致猜了個**分,看著這個和曹棠一樣大的孩子,心裡不由得一軟,輕聲問道:“孟家妹妹,你可有什麼拿手的?”

孟月樂想了會,抬頭蹙著眉頭,可憐兮兮的言道:“我打小和哥哥們一同習武,弓馬嫻熟,尤善輕功箭術,只可惜人家不考這些呢。”

崔婉清眼睛一轉,笑道:“好妹妹,你一會進去,不妨對三位先生實話實說,姐姐我聽聞咱們靜惠書院,並不是迂腐之所,講究的是文武並濟。”

“不但不反對女孩子習武,反倒是很支援咱們這些嬌小姐們,強身健體,要是你要求考弓箭,或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