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郡王聞言笑著點了點頭,“也好,我們先去後院的桂花林小憩,省的你著急,你一會讓僧人引著你過來就成。”

崔婉清笑著屈膝。送了他們先行,這才跟在知客僧後面,去了大殿的最左邊,親手寫了曹雲岫,和自己前世女兒的名姓,生辰八字。

她遞過去的時侯,順手便塞了一個金騾子過去,輕聲對這位長眉的僧人言道:“還請師傅將生辰八字置放的隱秘些,信女在此先行謝過了。”

曹雲岫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沒什麼不能見人的。可是明雅的,卻不是正路。雖說乃是前世之人,今世註定不會有,但崔婉清本能的,還是想將女兒仔細的保護周全。

知客僧見慣了各種的信男信女,見這位小姑娘,年紀不大,出手端的大方,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女施主您請放心,貧僧管保替您放的極隱秘,不會讓人騷擾兩位的安寧。”

拿了錢肯定就要辦事,知客僧很快便當著崔婉清的面,將一切都辦的妥妥當當,崔婉清見他果真用心,心中大為滿意,示意玉蘭先算一年的燈油,反正以後常常回來,到時候再續上也就是了。

崔婉清扶著鶯巧的手,施施然的出了大殿的大門,本想直接往瞭然大師後山的禪房請見,但突地想到,現在的瞭然大師,應該還沒有搬去後山的竹屋。

於是便讓鶯巧找了個小沙彌,賞了幾百個大錢,讓他引著自己主僕幾人,往瞭然大師現下的住所而去。

比起後山,這寺內卻是近了不少的路,不一會便到了一座四合院跟前,這處院落門口和別的院落不同,有兩個僧人守著,一看就是有重要人居住的地方。。

崔婉清瞧了眼玉蘭,玉蘭便笑著走上前去,奉上一個裝的厚實的香囊,“兩位大師,我們是京城崔家,小女身後乃是我家九小姐,想要請見了然大師,還望大師成全,為咱家小姐通稟一聲。”

接了香囊的僧人,將香囊揣在袖子裡摸了摸,笑道:“請小姐稍侯,小僧這就去給師伯通稟。”

不大會,那僧人出得門來,笑眯眯的做了個請的姿勢,“女施主好運到,咱家師伯鮮少見客,今日居然連問都沒問就請您進去,您請隨貧僧來。”

崔婉清心中一跳,“莫非大師真是神仙?竟能未卜先知?那我今日來訪故人,究竟是好是壞?”

她頗有些不安的跟在那僧人後面,只聽那僧人委婉的言道:“這兩位女施主,還請在門房喝口粗茶,歇一歇腿腳,師伯只讓崔九小姐一人進去,您們請稍等片刻。”

崔婉清扭臉安撫的對玉蘭和鶯巧笑了笑,跟著僧人進了正屋。

屋裡一股厚重檀香味道迎面而來,正面佛龕裡,供著一尊黝黑的臥佛,光亮亮的,也瞧不出材質,只覺得似木非木,似石非石。

她瞧著半磕著雙目的瞭然大師,微微的點了點頭,先給佛祖上香叩首,這才雙手合十,輕聲細語的言道:“信女崔九,見過了然大師。”

瞭然大師昨日有明悟,今日會有故人來訪,還會是位女子,豈料想一清進門,卻是個十歲大小的女娃兒。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容貌,自己印象中可是從未見過,怎麼會是舊識呢?

看起來自己的道行還是不夠啊,得要加倍刻苦修行才成了。

崔婉清哪裡知道,陰差陽錯之下,這瞭然大師因著今日之事,卻是下定決心發奮研究佛理,這一世的成就,居然遠遠超過了前世。

瞭然大師見自己料錯,心中難免有點失望,不過他細一觀其做派,卻又大為改觀,此女眼神中淡然而睿智,進門先拜佛祖,且這頭叩的極有講究,一般沒個十年的信眾,都做不到她這樣繁瑣的標準姿勢。

再等她見過自己後,帶著輕笑,滿眼感慨的望著自己的時候,瞭然大師不禁是皺著眉頭,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