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泰西人包藏禍心,為什麼皇上不把他們都抓起來或者趕走呢?”

天啟說:“他們也不僅僅是傳教,還有很多有用的新知識要在大明傳播,這些新知識確實有用,所以朕也不好把事做絕,只是叫魏忠賢緊緊地盯著他們。”

皇后笑道:“魏忠賢一貫會搞些陰謀詭計,用他對付這些泰西人應該是人盡其用。”

馮思琴這時候說:“既然這些泰西人有用,皇上完全可以讓他們在全國傳教,只要他們不造反就不會有問題,就像天下的寺廟道觀一樣替百姓做點事也行。”

天啟搖頭說:“這些洋和尚跟我們中土的和尚道士不一樣,他們沒有平等意識做不到跟其它宗教和平相處,在他們眼裡只有天主教才是真正的正教,其他的人都是異教徒不能上天堂。假如他們只是這點小毛病朕也能忍,問題在於他們不但要教民信教,還要教民聽從他們那裡的什麼教皇的意思,這問題就大了。從三皇五帝開始歷朝歷代還沒有哪個帝王能允許活著的偶像存在,就算後來倍受尊敬的孔夫子,當他活著時也是倍受排擠和打壓。”

馮思琴說:“既然如此皇上防著他們點也是應該的,你開始把天下說成是三部分人的,說這樣就可以發動百姓真心替朝廷做事,這又是怎麼一個說法?臣妾怎麼不明白呢?”

天啟說:“這天下人有很多種,但最多的也最應該改變的有兩種,一種就是不安份的人,像秦朝時的陳勝、項羽,唐之黃巢後周之趙匡胤,三國之魏延宋之宋江,這些人都是不安份的人。陳勝替別人種田時就懷著鴻鵠之志,就算後來沒有遇大雨失期他說不準也會造反,項羽更是看見秦始皇就說出要取而代之的真實想法,黃巢的菊花詩和宋江寫的反詩都暴露出其感到不平的憤慨,魏延作為將領去考慮統帥該考慮的問題,都是不安份的表現是不安份的人。”

見皇后和馮思琴不住點頭,天啟繼續說道:“不安份的人是一種,第二種人就是從不把自己當主人的人,在他們眼中所有義務都跟他們無關,哪怕是天要垮下來了他們也會覺得有高個子頂著。這樣的人也許是受到不公平對待對社會感到極度失望,當有災禍來臨時說不準心中還會暗暗感到高興和期待。史記中《曹劌論戰》中說當敵人即將侵略而曹劌要去給魯國國君獻計獻策時,很多人勸他別去,說這些事是吃肉的官員考慮的事,這些勸說者就是第二種人。”

馮思琴說:“這樣的人確實很多,不過皇上把天下分成三部分所有他們就會有所改變嗎?”

天啟說:“大明開國以來就是君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如果不是讀書人就不會把自己當成國家的主人。敵人來了時百姓可以給敵人帶路,因為敵人給他們糧食銀兩,這就是典型的有奶便是娘,更有可恨者為了私利走私糧食通敵資敵,這都是不把自己當主人的原因。在以前他們沒有地位,假如朕說這天下他們也有份,而且會讓他們感受到他們的意見會得到重視,他們也可以參與治理國家,包括讀書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平等和公平的,是不是那樣的人會少很多呢?”

馮思琴聽了想了想笑著說:“國家大事我們本不該多問,只是因為擔心皇上大病初癒被某個問題纏上不利於身體健康,既然皇上是真正關心國事臣妾就放心了,皇上多跟大臣們商議才是正理,只是要注意身體不要累著。”

天啟聽了馮思琴的話輕輕點頭,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著,皇后聽了也放下心來暗暗同意,誰知道馮思琴接著說道:“臣妾心中有句話不吐不快已經很久了,今天就藉此機會說出來請皇上不要怪罪。既然皇上說要讓所有人都得到重視和感到平等,那麼為什麼把臣妾和張美人的兒子被有意混淆?像劉貴人、衛貴人她們都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或者女兒是誰,只有臣妾和張美人不知道,這能說是公平和尊重嗎?”

天啟早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