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仁濟堂去世的,當時的老掌櫃幫我請的人,買的棺,當時京城衙門也派人看過,人停在義莊大半年。怎麼就到了週年才出這事兒?您開棺我不介意,但若無事,那誣告之人,可有罪?”穆慧冷冷的看著面色各異的圍觀者,今兒來做法事的,唐嬸和花屠戶是過來幫忙的,那麼跟著衙役的這些人除了看熱鬧的,只怕也有那心懷不軌的主了。

“誰知道是不是買通了人家做的假。”不知道是誰,不陰不陽的冒出了一句。

穆慧笑了。長長吸了一口氣,回身對著墓碑說道,“大寶爹,你看著這些人。一個也別放過。”

這話說得陰森森的,連拿著鐵鍬的那人都不禁退後了一步,穆慧也不再說啥了,接過了小寶,讓花屠戶抱大寶,小強抱二寶。順手從懷裡掏出了準備好的紅包交給了唐嬸,“您幫我分給大師們。”

唐嬸點頭,剛剛有一刻,她其實也是疑慮了一下,但此時。她又決定信任穆慧了。

“是去衙門吧?”穆慧也不要人鎖了,直接問那個捕頭。

捕頭其實跟花屠戶還是有點熟的,誰家不買肉,花屠戶性子不錯,沒之前的盧屠戶那麼計較。多一點少一點的,他很隨意。雖說沒有私交,但是他能做到捕頭,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點的。他真不覺得,花屠戶會為了這個小寡婦殺人。就算真的殺人了,也不會到這天子腳下的地方安身,誰腦子這麼差?還天天混在一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一夥的?

不過能做到捕頭的,誰真的指著那點薪水?他們吃的就是一告一拿之中。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人家告了,他去拿人,不管冤枉不冤枉,總得給他好處。

但此時。他有預感,他只怕討不著好了。

穆慧跟十五娘其實性格最大的差異是,十五娘凡事都想最差的結果,嚴重的悲觀主義者。不過也是,十五娘才多大。而穆慧早過了那個悲觀的時候,她此時還真的不把這些小花招看在眼裡。

抱著小寶也不搭理別人了,向城裡走去,衙門嘛,有啥?讓她拿錢,做他們的大頭夢吧。

花屠戶把大寶頂肩上,默默的跟在後面,小強看他們都不做聲了,他也不做聲了,也把二寶頂頭上。小寶不樂意了,憑什麼哥哥們都老高,自己只能窩在老孃的懷裡,對著花屠戶又喊了起來。

現在小寶是會說一兩個字的,會叫哥,叫娘,但叫花叔差點,於是成了‘花花’!

每每他叫起來,穆慧就爆笑,聽著跟喚小狗一樣。花屠戶就黑臉,但看小寶那笑臉,他還不能打,只能認了。於是大家都跟著笑,現在小寶當著這些人,叫‘花花’,花屠戶倒也不生氣了,輕輕的摸摸他的小光頭,讓他別叫了。

衙門就在東大街上,說不遠,其實也不近。一路走下來,倒也把剛剛穆慧的怒氣消散了不少,想想也是,她就是個窮寡|婦,她有錢也該用來吃飯,怎麼會買地請道士做法,現在還請和尚唸經,處處跟她的身份不符嘛。

於是到了堂上,縣老爺出來了,正式升堂,她倒是很坦然的跪下了。

“堂下何人?”縣老爺倒是按本子唱戲,每天都這麼幹,早習慣了。

“民婦張顏氏,前來請大老爺做主,抓取誣告民婦之人。”穆慧雖說沒有痛哭流涕,但說得也頗為悽惋。

縣老爺一怔,他派人去抓是姦夫淫婦,怎麼就成她告人了?

捕頭倒是知道問題在哪,老爺升堂要有原告被告。老爺開口問‘堂下何人’,下句就該是,‘所告何事’。

現在沒有原告,這位張顏氏自然要開口說話了,於是她就成了原告,她在反訴告她的那位。

但問題是,她之前的案子還沒結,她就開告了,好像於理不合吧?

“稟太爺,這便是被告張顏氏。有人告她與屠戶花某通姦,謀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