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之人俱是眼神一凝,他們身為一方尊長,自然都是有見識的,立時看了出來,林長老是被吸乾精血而亡。

陳淵皺眉道:“這手段好生邪毒,莫非來人是邪宗餘孽?”

張衍微微搖頭,道:“這卻未必。”

自龍柱之會後,喬掌門對張衍很是信服,而且此刻面對南三派掌門,自覺還需依仗於他,便拱手道:“張真人,敢問可是看出什麼端倪來了?”

張衍道:“若是邪宗修士殺人,為何要留下殘屍餘骸?難道不怕被人查出自己根腳來麼?是以貧道以為,林長老若不是遇上了什麼兇毒之物,就是中了某些邪異法寶,且對方施了手段,不及收拾手尾,便就急於離去了。”

茅無為想了一想,贊同道:“不錯,張真人所言有理,若我是行兇之人,也定會來個毀屍滅跡。”

何遺珠不耐煩道:“諸位,當務之急,是要查清底下之物究竟被取走了未有,其餘諸事,不如稍候再提。”

陳淵道:“我等之中,也就何掌門最擅識靈問氣,不如就請何掌門下去一查如何?”

茅無為自無異議,道:“如此甚好。”

喬掌門並不言語,算是預設。

林長老死了已有半個時辰,方才這處又弄出這麼大動靜,下方便是有那道書,恐也便被人取走了,下不下去,已是無關緊要了。

何遺珠也不推辭,拱了拱手,馭雲而起,朝那處地坑之中飛去,一路行去,很快便到了那萬人洞窟之中,先是攝了一道氣機過來,略一辨認,發出了兩聲冷哼。

他又在此處轉了一圈,便連那丹室也是去轉了一圈,可因那些乾屍早已化作飛灰,是以什麼也未曾發現,便再便無心多留,重又循原路出得洞來。

見他出來,喬掌門忍不住問道:“如何?”

何遺珠道:“石府下有一丹室,不知原先存放何物,只是已是被人盜走。方才我以秘法相查,這裡間來過兩人,其中有一人諸位倒也是認識,正是那惠玄老道,還有一人,卻不知是誰,不過修為當然不弱,怕不在那惠玄之下。”

元嬰修士氣機時時天地靈氣交融互換,凡是經行之處,總會留下一星半點的氣息,雖是可設法隱去,不過苦心宗卻有一門秘法,此番他來得又快,幾乎是一察就知。

喬掌門早知瞞不過他去,請了惠玄來,就是為了撇清自己,可另一人卻不在他議計之內。林長老死得蹊蹺,他雖是疑心有變,可面上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憤恨模樣,道:“原來是惠玄這老兒!此人與我早有不和,我本還念在連襟的情面上不去與他計較,卻不想非但來此盜寶,還殘害我門中長老,我若捉住他,必將他打滅神魂,挫骨揚灰!”

陳淵看了喬掌門一眼,後者與惠玄不和之事,他也是有所聽聞,雖不信其所言,不過眼下既無明證證明是鍾臺所為,糾纏下去也是無意,想了一想,道:“何道兄,可能看出那二人往哪邊逃了麼?”

何遺珠又抓了一把氣機過來,作法稍稍一辨,肯定言道:“惠玄當是往西去了,而另一人當是往南去了。”

茅無為嘿了一聲,道:“看來是這二人是趁鍾臺飲宴之際,暗入此處,卻被林長老發覺,於是將他殺死,因龍柱有變,便匆匆逃去,為怕我等追來,是故又分頭逃竄。”

何遺珠大聲道:“當速命人前去追回!”

茅無為拽著鬍鬚,“這二人皆是元嬰三重修為,卻不知那寶物在誰人手中。”

陳淵道:“方才我等過來時,極天之上未見有人蹤,當是為避過耳目,特意于山川之間遁走,此刻必未走遠,當命遁法出眾之人先行追趕,再遣人於後,定能趕上。”

何遺珠急忙道:“我此來攜有飛燕舟一駕,山巒河川皆是遁行無礙,那南而去之人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