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面前,她眼裡有掩飾不住的驚喜,他已經好久未曾來過,她還以為他早已經把她忘了。

“拿你們最好的酒來。”司徒正南與若離一起走向雅間。

“你會不會彈古琴?”司徒正南問身邊的若離。

“略懂。”若離笑著說道,“公子今天好雅興。”

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髮,黛眉輕點,清秀而不失絲絲嫵媚。她端坐在古琴旁邊,抬起纖纖手指,悠揚的琴聲傳來。

司徒正南眯著眼,安靜的看眼前的女子。

她確實跟紅花有幾分相似,微微衝他笑的時候,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眼前坐著為他彈奏的便是那個夢中經常出現的女子。

聽完曲子,喝完酒,司徒正南掏出一枚白玉鐲子放在桌上,“這鐲子便送給你了,我還有事,改日再來看你。”說完,便告辭了。

鐲子是很久以前他給紅花買的,一直沒有機會送給她,如今,戴在長的如此像她的女子手腕上,看起來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若離看著他的背影,眼裡有淚浮動,這人每次來煙雨樓都是如此,匆匆來,匆匆去,與她只是聊天,聽曲子,從未有過別的要求,若能夠與這個人長相廝守該有多好。

納蘭雪鳶握著手中的長袍,仔細嗅了嗅,衣服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少爺最近都是跟誰在一起?”她問陳叔。

自他從陝西回來後,經常失魂落魄,哀愁滿面的,司徒正南從來不多跟她說一句話,平時的對話也像客人般的寒暄和問候。

“少爺最近經常喝酒,出門也不讓我們跟著。”陳叔如實答道。

女人的直覺告訴他,司徒正南肯定會和某個女子在一起,她給了花房的短工孫小五一錠銀子,讓他跟蹤司徒正南,隨時向她彙報他的行蹤。

果然,不到十天,孫小五每日在進行每日彙報時:“今日上午,少爺在書房寫字,晌午便約了幾個人一起去了豫滿樓,剛剛去了風雨樓……”

孫小五的聲音越來越低,等待納蘭雪鳶的隨時爆發,哪知她只是冷靜地聽著,眼皮都未抬一眼,“好,他去煙雨樓找的是哪個姑娘?”

“這個……我還不太清楚,明日問仔細了再跟夫人彙報。”

納蘭雪鳶打聽司徒正南每次來煙雨樓找的都是一個叫做若離的女子,便把此事告訴了蘇二公子,這蘇二公子打小便於納蘭雪鳶認識,若不是自己不爭氣,渾渾噩噩過日子,每天不務正業,或許他們會成為一對夫妻,曾經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以當納蘭雪鳶跟蘇二公子提起這事時,他立刻興奮的答應了,“這事就交給我,看我怎麼收拾那個小賤人。”

煙雨樓。若離正安靜的在銅鏡前梳洗打扮,她已經很久未曾接客,滿腦子裡想的全是那個人的面孔。

一陣凌亂的吵鬧聲從外面傳來,打砸聲不斷,若離蹙了蹙眉頭,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在此鬧事呢。

“若離呢,讓她給我出來,爺今天要包了她。”蘇二公子踢翻板凳兇巴巴的說。

“若離姑娘最近身體不舒服,我讓咱們煙雨樓的花魁來接待您好嗎?蘇二公子。”老鴇沒少收司徒正南的好處,所以由著若離的性子她想接客就接客,不想接客便休息著,從未刁難過她,如今這不好惹的蘇二公子要包了她,估計自己是攔不住的了。

“紫荷,快來伺候咱們蘇二公子,這可是咱們城裡響噹噹的人物,一定要伺候好了。”老鴇趕緊拉來花魁救場,哪知蘇二公子毫不領情,直衝著若離而來,“爺只要若離陪我,你們趕緊給我滾開。”

老鴇苦著一張臉,看樣子她是保不住了,“爺,您饒了我們煙雨樓吧,若離在房裡,我這就讓她來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