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卻因為太過得意,一腳踩空了樓梯,滾了下去就此喪命。

婆婆得了噩耗從老家趕來,婆婆本想為相公討回公道,豈料對方更有來頭,婆婆有恨無處發,更是把氣發在自己身上,痛斥自己沒有做好媳婦的本份,沒有照顧好相公,讓他有家不願回。本就沉浸在喪夫之痛中的陸華香竟流了產,婆婆沒過多久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扔給她一封休書,把她趕出了家門,然後帶著相公的靈柩回了老家。

所幸自己偶然間得知陸母一家在鄰縣的南豐城定居,便帶著丫頭翠屏吃了不少苦頭,來投奔陸家。

有些隱秘的事情自不能說,徐華香把這幾年的遭遇大致

聽到陸華香悲慘的遭遇,陸母長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弱女子能安全地來到這裡,也真是老天保佑,你也累了,先去歇歇吧,其他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說完,喚來了福兒,吩咐了一番。

徐華香嚶嚶小泣著向陸母行了禮,然後跟著福兒出了門。

陸母回到了屋子,面無表情,靜靜地坐在那裡,良久才抬起頭來,望向一旁博古架上擺著的青金石山水詩文插屏。窗外有幾縷光線弱弱地照在了上面,折射成了明晃晃地光投射在了地面。

那是所剩無幾的老爺送給自己的東西,她還記得那時夫唱婦隨的幸福時光,不料自己很快就成了寡婦,整日為生計操勞。而他們,不顧手足之情,只留在省城逍遙快活,沒想到香兒竟也成了寡婦,而且還是個沒了自己孩兒的棄婦。

周家媳婦進來的時候,陸母還在那裡發呆。 她知道陸母這是想起了傷心往事,便加重了腳步落在地上的份量,這聲音在寂靜的屋裡顯得非常的響亮,成功地把陸母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陸母便問她:“都安排好了?”

周家媳婦應了聲是,遲疑了下,說道:“他們以前那麼對夫人,如今我們是不是…。。”

陸母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是陸家的人了,他們願意伸手接濟我們,是他們念舊情,他那個媳婦算盤向來打得精,又是一雙勢利眼,眼見我的身子拖累得紹棠考不了府試,當不了官,自然對我們陸家看不上眼,更加不會吧香兒嫁到我們陸家,她自然會去選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家。香兒這丫頭,一向乖巧,我也是比較喜歡的,不過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姐,也吃不了那些苦,只是沒想到,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周家媳婦便不再聲響,心中暗道什麼念舊情,還不是看到少爺聰明上進,所以施捨似地拉攏拉攏,而他那個媳婦可沒少說壞話、少做壞事。如今表姑娘得的下場還不是她娘一手攛掇的。

陸紹棠這幾日都在外面奔波。他和蘭曉經過商議,如今又做了一個新買賣。就是每當糧、棉、蠶絲上市時,便乘賤收購,當進典鋪,然後取出質錢,再買再當;或是趁著春荒不接的時候向貧下戶貸款,然後再讓小民拿錢來買自己囤積的糧食,秋收時節收取利息,讓小民賣糧還貨,自己又乘時買糧囤積之。

錢大鵬聽到陸紹棠的這個主意時,他也是個靈活之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如此這麼運作之下,囤商的一兩本錢,往往可以買到價值數兩銀子的貨物。

他一拍大腿誇道:“怪不得人人都道讀書人聰明,我還不信,原來以前見著的那些書呆子都是讀死書的,哪像兄弟你這麼腦子靈光啊!”

陸紹棠便乘機說道:“這還要你的幫忙,和相熟的典商講定較低的利息。”其實這也不全是他的主意,這是蘭曉說的什麼儲饒以待乏,找出人們長期的需求,以便將來做到“人無我有”,形成壟斷之勢。

不過蘭曉也鄭重其事地說過,在穀賤傷農的時候,平價購進糧食囤積,如果真的遇上大飢之年,他們也不可過於貪財,賺那些個昧心錢,陸紹棠深以為然。

錢大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