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搞不清楚狀況,不但害了她,也會害了自己。

潘微雨又羞又氣,想反駁卻又說不出,眼眶裡盈著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

蘭曉見了卻不心軟,冷笑著說道:“你說扮男裝就扮男裝,你說出府就出府,你要捉賊就去追,你要大鬧青樓就去鬧,你可曾想過我們這些跟著你的丫頭,不管你是出了什麼閃失還是惹出什麼亂子,你最多就是被吳家休了,日後還可以另嫁他人,可我們就難逃一個死字了。少奶奶,你不是向來聲稱我們是姐妹嗎,向來認為丫頭也是人生父母養的,怎麼現在就不關心我們的下場了呢?”

潘微雨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吳煥之不對呀,被自己撞破後,吳煥之應該拼命向她解釋,苦苦求她原諒的嘛,結果現在一個丫頭都對自己大呼小叫的,而且她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此時尋過來的雪靈,聽到蘭曉這番話,想到雪碧因潘微雨挨的一頓打,打了一個寒顫,向潘微雨哀求道:“少奶奶,我們先回去吧。”

已經有些不知所措的潘微雨聞言也不答話,急急地往前奔去,雪靈叫道:“少奶奶,你慢點,等等我。”連忙追了上去。

蘭曉這才頭腦冷靜下來,她回頭看了看吳煥之,他正定定地望著蘭曉,眼神中充滿著莫名的光芒,就要開口說話,蘭曉一驚,忙兩手捂著臉作惶恐狀,說道:“少爺,奴婢一時情急,失禮了。奴婢先回去了。”說完,落荒而逃。

蘭曉邊跑邊心裡有些忐忑,話是不是說得有些重了,不過想說就說,果然比較暢快。正想著,蘭曉差點撞到路人,連忙抬頭準備道歉,一看卻愣了,竟是那白衣公子,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啦,蘭曉正要感慨一聲,卻見他獨自一人,面容蒼白,眉頭緊鎖,身邊的僕從不在。

蘭曉連忙問道:“怎麼了,你不舒服嗎?那個,你的隨從呢?要不要我去叫,還是送你去找大夫。”

白衣公子正強忍著素疾發作,聽到眼前這個女孩子一連串的關切詢問,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見她一張雪白瓜子臉,如柳葉般的細細雙眉,清澈如水的杏眼,絲毫不做偽的熱誠,雖然她還是一身難看的小廝打扮,也無損她的亮麗,從來不理睬陌生人的他第二次破了例,說道:“你這麼多問題,我可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蘭曉見他還有力氣打趣,也就放心了些,說道:“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爺,原來你在這裡,我總算找著你了。”白衣公子的一個僕從急急地趕來,蘭曉先前急著求救,不曾細看,現在才注意到來人四十來歲,身體健壯,眼睛小小,眼神卻很銳利,沉穩的舉止間帶著幾份焦急擔憂。

白衣公子向蘭曉微微頷首示意,便瀟灑地離開了。蘭曉心想這大概又是富家公子嫌僕從跟著沒有自由空間,所以想偷偷地出來玩吧。

悄悄返回吳家的蘭曉見潘微雨一直沒什麼動靜,原本惴惴的心才放了下來。畢竟人家是少奶奶,先前蘭曉對她直言不諱,如果她還是榆木腦袋一個,怎麼敲都敲不醒的話,甚至還想要給蘭曉小鞋穿,那可就會有些麻煩了。

吳煥之回來後,潘微雨或許把蘭曉的話聽進去了一些,沒有和他大吵大鬧,但還是生氣,不讓他睡在一個屋裡。吳煥之心裡也不樂意,自己去青樓楚館向來不與那些煙花女子廝混,只不過是推不過情面,喝幾口花酒罷了,如今打也讓她打了,還是沒有好臉色對自己,便也不想哄娘子,顧自出了房門。

吳煥之也沒驚動丫頭婆子,默默走到抄手遊廊的拐角處,他突然朝丫頭們住的地方望了望,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悵然若失地去了隔壁的書房。

到了書房,吳煥之既看不進書,也無睡意,甚是無聊,索性也不點燈,對著月光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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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錯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