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是個艱難的課題,胤祥的字飄逸流暢,只是手把手的教了我許久,我依然不能寫出橫平豎直的字來,問他原因,只說我心不夠靜,練習也不刻苦,既而,他便又好奇,我是如何認得字卻寫不出來的,據他說,天下大抵沒有先生會這樣教學生,我只好亂以他語,打岔過去了事。自然,我依然寫不出好看的字。

聽見胤禛說要做法,我只好拉了胤祥,我說他寫。

“糯米、豆類、花生、紅棗洗淨備用……” 胤祥寫字的時候,我終究被那目光灼得忍不住抬頭,並不意外,在那瞬間,看到的胤禛眼中的火焰,失落和痛楚以及執著,更多的是一種無以言喻的矛盾和悲傷……

胤祥沒有隨扈,我以為我們終究躲過了劫數,然而,一個多月後的七月初,熱河的一道聖旨,卻輕易的打碎了這一切。

看著胤祥的馬隊一點點的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不能避免的,好在,我們還擁有彼此,無論前面的路是風也好、雨也罷,我們都可以彼此依靠著,前行。

頂部

夏天,在胤祥走後終於到來了。

康熙四十七年的夏天,空氣照舊和每年一般的悶熱,只是,我卻覺得這悶熱中,透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留在京城的親王、阿哥們大都攜了家眷去京郊的別苑避暑了,整個京城的重心自然也隨著他們而移動,熱河的訊息,自然越發難以知曉了。

這一日傍晚,在我正愁悶的時候,家裡卻忽然來了兩位很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客人。

胤禛的福晉那拉氏帶著雲珠,就這麼出現在了十三阿哥府外。

我聽到訊息時,人正懶懶的躺在窗前的小榻上,頭髮只鬆鬆的打了條辮子,身上穿了件自己設計的對襟薄紗衫,因為太陽快落山了,加上胤祥並不在府中,一連一個月,府裡從不曾有過什麼人拜訪,我本性就懶散,也樂得省事,只是此時,卻不免亂了手腳。

一邊吩咐彩寧去門口,叫德安帶人先請了四福晉到花廳小坐,一邊忙亂的拉開衣櫃,尋一件可以見人的得體衣衫。

花廳周圍,一片寂靜,幾步走到門口時,我深深的吸了口氣,來的路上一心只害怕是胤祥出了什麼事情,步子未免急了些,待到此時看到花廳門口,德安站的氣定神閒,才有些醒悟,這些日子,是繃得太緊了些。

和那拉氏自然不是頭回見了,只不過這樣近距離大概還是第一次。一個雍容而端莊的女子,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拿捏著讓人無懈可擊的分寸,大約就是她如此的氣度,讓我望而卻步了吧,那是一種自心中而生出的距離感,讓我不經意間,躲避。

“十三弟不在家,不知弟妹一向可好?”請安,丫鬟遞上茶來,那拉氏接過後,隨手放於身邊的小几上,微笑著看向我,眼神裡有些驚訝與瞭然,不過卻也是一閃而過了。

“多謝四嫂惦記著,很好呢,其實早該過去給您請安的,只是十三爺不在家,府裡事情雖然都是小事,只是我剛剛接受,竟然也脫身不得,還請四嫂別見怪才是。”我也微笑相陪,好久沒這樣違背心意強迫自己這樣的微笑了,也不知自己的功力有沒有退步。

“弟妹這麼說就見外了,這些日子我只住在外面,離這裡又遠,也不能時時照拂到,十三弟這次去熱河前,千萬拜託過,想想終究是不放心,今兒才特意來看看。”她依舊笑的誠懇,“四爺和我的意思是,弟妹一個人在府裡,終究是怪悶的,不若到我們園子裡頭去,和姐妹們一處相伴,加上那裡要比京城裡涼快些,全當避暑也是好的。”

坦白說,那拉氏的提議還是滿出乎我的意料的,只是與我而言,卻並不需要太多的考慮,舉起手中的杯子輕輕的啜了一小口,我笑說:“多謝四嫂了,本來四嫂愛惜,是不該推辭的,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