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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跟著我,不過圖‘好處’二字,我要真聽了你姐姐的話,不給好處只給棍子,日後人家會巴巴地跑上門來找打不成?”他發了半天脾氣,神情大為疲憊,揮揮手道:“不吃了!我找個清靜地方歇著去。”
素瀾用過飯就要回相府,臨走之前去父親書房告辭,只見平王搬了一把椅子面壁,對著壁上一副畫呆呆出神。素瀾湊近一看,原來是當年名家所繪的平王的十二位夫人。
她覺得父親凝望的人,一定是圖中那個與眾美人氣質迥異的女人。那人面目極為清秀,隨意地坐在一株樹旁,離其他女子不遠也不近,神情不親熱也不疏遠,明明身在人群,卻像對周遭視若無睹。“這是姐姐的親孃?”
平王向那女子“唉”一聲,“她可真是生了兩個好孩子!”
素瀾早就想說這件事,碰巧他提起,立刻道:“京中沸沸揚揚在說三哥的事。近來相府中來往的大人們,也在探聽相爺的口風。聽說這個月就要把三哥送回來。”她說“送回來”,其實是不想把自己的哥哥講得太難堪。素颯因率軍不利,被太子睿洵卸了軍職,綁縛回京定罪。太子親擬的奏章已經到了宰相手中,素瀾打聽不到其中內容,但聽說言辭犀利,列了好幾條兇險的罪狀。
皇后原本怕太子傷害素颯,費了心思把皇孫拿做人質。可睿洵也非常人,徑直將這燙手的山芋丟了回來。敗軍之將,國有常刑。皇后若是為自己的哥哥求情,便是徇情違法,若是不求情,又保不住素颯。平王思及此處,手指不住在椅子上輕輕敲擊,猶豫地說:“不管怎麼說,皇后的親哥哥也在八議之列,受大罪是不至於的。”
“只怕有人還想借這機會,把姐姐一併拉下水呢。”素瀾輕聲道,“爹難道沒有覺得,近來京中有很多不利於我們家的事情發生?”
平王埋頭不語,素瀾又道:“幸好同哥哥一起回來的是謝震與盛樂公主,這兩個人定會為哥哥美言。”她頓了頓,又對父親說:“大夫人的病,萬萬要拖住。假設哪天忽然沒了,哥哥便入了孝期,與公主的婚事又要懸起來。”
“這些事情還要你交待嗎?”平王望了望這個女兒,神色和緩下來,重重嘆道:“要是你與你姐姐能換一換,我不知能省多少心思。”
素瀾神色悻然,“爹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平王悠悠道:“你也知道你們是換不成的——那不如各安其分。你們兩個要是都能做自己該做的事,我又能省不少心了。”他在椅子上伸個懶腰,又嘆了口氣:“當年你祖母在世,我的日子很好。可我總覺得缺了些什麼,王子王孫不拿我當回事,日後也不會有人給一個公主的兒子著書立傳。現在才知道,離皇帝皇后越遠越好。攤上你姐姐那樣的皇后,我才開始擔心一顆腦袋用起來不夠,丟起來也不夠呢。”
素瀾笑了笑,不以為然。別過父親,她一出門遇到大哥素沉,忙拉著大哥遠遠走開,說:“爹這時候正悶悶不樂,大哥待會兒再去。”
“素平捱打的聲音都傳到我那邊了。”素沉蹙著眉頭問:“爹今天一早明明是高高興興出門,怎麼回來之後又是打人又是生氣?宮裡出事?”
素瀾隨口回答一句“小事”,有意將話題扯開:“妹妹本來想去見一見鳳燁公主,可聽說她最近身體又不好,也不敢輕易去打擾。”她聽苑綺說,鳳燁前一陣以為又有身孕,誰知空歡喜一場,灰心之下又病懨懨地不願意見人了。
素沉默默地走了幾步,黯然嘆息道:“這麼多年都為這件事難過,不是喝藥調理,就是想著法子保胎。偏偏天不遂願,又傷心又傷身……她這些年也夠辛苦。我是不忍心再看她這樣下去。要是命中註定我們夫婦無子,不如就此作罷,保住她身子周全,我已知足。”
素瀾陪著嘆了口氣,眼珠一轉,微笑道:“大哥也不用為難。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