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努力在閃光燈中張大眼睛,那樣驚訝那樣認真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還記得三年前他是如何替自己帶上戒指,自己又是如何不懂珍惜的把它扔了出去,時過境遷,然而並沒有物是人非。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林亦霖才跟著慢慢跪了下去,聲音有些顫抖的對陳路說:“我也愛你。”

然後,如同發誓般親吻住了他。

無數目光中閃亮的鑽戒滑落到了林亦霖纖長的無名指上,他們十指相扣,兩簇光芒和這段愛情一樣,比雨後彩虹更加奪目。

?一年後,林亦霖畢業典禮?

大禮堂被鮮花和綢緞裝點的比平日要熱鬧很多,無數穿著黑色學士服的年輕人坐在一排一排藍色的座位上,興奮卻安靜。

清澈的男聲隨著擴音器傳到了禮堂的角角落落。

“……畢業是一首久唱不衰的老歌,是散場之後的餘音繞耳,所有甜美或者苦澀的故事,都被定格為此時此刻欣悅,信心與依然純潔勇敢的目光。讓時間作證,承載著夢想的我們一定會因為曾經那段難忘的經歷而更加堅強、成熟地面對未知的明天。同時,我們也將最美好的祝願送給我們的母校……”

林亦霖挺胸抬頭的站在舞臺上,面容沉靜,氣質優雅。

他無意望向臺下那麼多的同學們,忽然想起高中時第一次走進一中那個身形消瘦行囊單薄的自己,時間真的是個奇怪的東西,讓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的確,我們很難預測明天,正因為如此,才更應該誠實的面對今天,每時每刻都活出自己最真實的精彩,這是那個人教給他的道理,那個他最親愛的人。

伴隨著掌聲,一大捧美麗的花束從後排一點點傳了過來,被最前面的小女生送到林亦霖手中。

他自然知道是誰的禮物,所以露出了最溫和的笑意。

重慶在六月難得有陽光,金色的絲縵灑下,度在人的身上,就是最美麗的光環。

因為太熱而把學士服脫了下來,林亦霖穿著白色T…shirt站在樹下和同學們道著別,顯得特別開心。

陳路一直在旁邊耐心等待,他早就退了娛樂圈,但認出他來的人還是不少,不斷有女孩上來確認,興奮的要走簽名,拿鄭洛萊的話說沒有傳媒的浸染他倒是出落的秀色可餐了,被那雙藍色的眼睛望到,很少有能回神的。

“喂,我們走吧。”林亦霖忽然拉了拉他的手。

“你叫我什麼?”陳路反問。

林亦霖笑了兩下,就是不說話。

拿他越來越沒辦法了,陳路捏了下小林子的臉,說道:“等著我去開車。”

“不要了,我想走走,今天天氣很好。”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已經習慣了在公共場合拉住他的手,沒有半點侷促與靦腆,自然的像是過了一輩子,陽光撒在長長的睫毛上,落下最美麗的陰影。

陳路自然是樂得陪他,忽然微笑:“我女兒畢業了。”

“你說什麼?”林亦霖瞪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接過陳路反而握的更緊,兩個人就若無旁人的鬧了起來。

都說戀愛久了的人會變成小孩子,果然不假。

林亦霖笑夠了,忽然正形的站在路邊看著他說道:“我給你唱首歌吧。”

很意外,跟他這麼久也沒聽過他唱過什麼,自從林亦霖的母親去世,他就連鋼琴也不摸了。

以為老婆在開玩笑,陳少爺點頭:“好啊。”

結果,林亦霖竟然唱起了他們的那首,我願意。

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裡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