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灣兒去了,封侑被張霞扶走了,梅英也帶著姑娘跟封進一起去了,四周聽不到一絲聲氣兒,鳥叫也沒有,太陽曬到屋簷下來,晃眼得很。餘明蓮和封家的祖宗都埋在房子環邊的樹林裡,參天的密林籠罩下,有白鶴從裡頭展翅高飛,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山川河流裡。 進了伏天,天氣越來越熱,老張趁上午涼快在黃泥磅煙地裡割煙,席元叔侄來找潘天發去大隊登記房子復墾的人口,三個人在太陽底下襬一陣,那兩人又繼續往上走,老張仍繼續在煙地裡忙碌。忠傳在房子下面的竹林邊砍黃豆,大狗在老張身邊蹲一陣,忽然面朝大坪警惕的犬吠,老張瞧上面,什麼也沒有,也不見聲響,大狗卻一蹦一跳的往王正書屋裡跑去了。 忙碌一上午,坐下來點根菸歇口氣,將坐下來,嘹亮的歌聲自口袋裡響起來,不一會兒,滿坡都是手機唱的自由飛翔,光晃在手機屏上看不清誰打來的:“哪個。” 忠承在手機裡有氣無力的問:“在整啷個。” 這還是自一個星期前黎家二舅過世後他首次打電話來,老張因此十分高興:“啷個嘛,我還整啷個嘛,做活兒,割煙,打電話整啷個嘛。” 他還預備洗涮他兩句,話沒說出來,忠承還開門見山道:“身上有錢沒有,拿點錢給我吧,贊助哈。” 老張的表情就微妙的慌張起來,他笑道:“錢——哪個沒有啊,哪個都要錢,啷個嘛,你沒有錢了嗎?上班的人還來找我要錢。” 忠承極疲憊的嘆口氣,還是十分凝重的樣子:“葉舒生娃兒了,不啷個好,找你拿點錢。” “生娃兒了?”老張驚的接了個假電話不敢相信:“哪陣兒哦?這哈兒嗎?今朝嗎?生沒有嘛?那一味沒聽你說?你們在哪裡?”喜歡轉來()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