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奇怪!

“自己的妻子失蹤了兩個月,做丈夫的居然會不問她這些日子到哪裡去了?做些什麼事?做妻子的居然也不說。”

他們都覺得這對夫妻實在怪得少見。

桌子上還擺著酒和萊,這卻令沈璧君覺得奇怪了。

連城璧不但最能約束自己,對自己的身體也一向很保重,沈璧君很少看到他喝酒;就算喝,也是淺嘗即止,喝酒喝到半夜這種事,沈璧君和他成親以後,簡直還未看到過一次。

她當然也不會問。

但連城璧自己卻在解釋了,他微笑著道:“你沒有回來之前,我們本來在商量著一件事。”

趙無極接著笑道:“嫂夫人總該知道,男人們都是饞嘴,無論商量什麼事的時候,都少不了要吃點什麼,酒更是萬萬不可少的。”

沈璧君點了點頭,嫣然道:“我知道。”

趙無極目光閃動,道:“嫂夫人知道我們在商量的是什麼事?”

沈璧君搖了搖頭,嫣然道:“我怎會知道。”

她很小的時候就懂得,一個女人若想做人人稱讚的好妻子,那麼在自己的丈夫朋友面前,面上就永遠得帶著微笑。

有時,她甚至笑得兩頰都酸了。

超無極道:“十幾天以前,這裡發生了一件大事,我請連公子他們三位來,為的就是這個。”

沈璧君道:“哦?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她本不想問的,仍有時“不問”也不禮貌;因為“不問”就表示她對丈夫朋友的事漠不關心。

雖然她對趙無極這人的印象一向不太好,因為她總覺得這人的人緣太好,也太會說話了。

會說話的人,難免話多,話多的人,她一向不欣賞。 趙無極道:“這地方有位孟三爺,不知道嫂夫人可曾聽說過?” 沈璧君微笑道:“我認得的人很少。”趙無極微笑道:“這位孟三爺仗義疏財,不下古之孟嘗,誰知十多天以前,孟家莊竟被人洗劫一空,家裡大大小小一百多口人,不分男女,全都被人殺得乾乾淨淨!”

沈璧君皺眉道:“不知道這是誰下的毒手?”

趙無極道:“自然是‘大盜’蕭十一郎!”

沈璧君的心驟然跳了起來,失聲道:‘你是說蕭十一郎?”

趙無極道:“不錯!除了蕭十一郎外,還有誰的心這麼黑?手這麼辣?”

沈璧君勉強控制著自己,道:“孟家莊既已沒有活口,又怎知下手的必定是他?”

趙無極道:“蕭十一郎不但心黑手辣,而且目中無人,每次做案後,都故意留下自己的姓名——”

沈璧君只覺一陣熱血上湧,再也控制不住了,大聲道:“不可能!下這毒手的絕不可能是蕭十一郎!你們都冤枉了他,他絕不是你們想象中那樣的人!”

趙無極臉色變了變,勉強笑道:“嫂夫人心地善良,難免會將壞人也當做好人。”

厲剛的眼睛就像是一把刀,盯著沈璧君,忽然道:“但嫂夫人又怎知下這毒手的絕不是他呢?”

沈璧君身子顫抖著,幾乎忍不住要衝出去,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聽這些話,見到這些人。

但她知道她絕不能走,她一定要挺起胸來說話,她欠蕭十一朗的已太多,現在正是她還債的時候。

她咬著嘴唇,一字字道:“我知道他絕不可能在這裡殺人,因為這兩個月來,我從未離開過他!”

這句話說出,每個人都怔住了。

沈璧君用不著看,也知道他們面上是什麼表情。用不著猜,也知道他們心裡在想著什麼! 但她並不後悔,也不在乎。

她既已說出這句話,就已準備承當一切後果。

也不知道了多久,連城璧才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