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伏,作勢yù撲,蟒牙尖銳如長槍,烏黑赫亮,口涎如飛瀑,殘暴至極。陡然黑氣大漲,巨蟒噴水如cháo,覆向烈火,黑紅交擊,湮滅無形。

蟒首猛向後仰,繼而閃電般衝下,巨口怒張yù吞。只見她身疾手快,身形一縱向上飛掠,令其撲空,砸在地上,去勢不止,滑行數丈,留下一道深深的溝槽。

鐵心蘭大怒,高喝一聲,“好畜牲!吃我一擊千炎炮!”紅炎狂舞,成百上千的火球,懸浮於空中,密密麻麻,令人心怖目眩。猛然如千炮齊shè,火球爭先恐後地衝向蟒背。它剛剛揚轉巨首,本yù再撲,無數熾熱火團臨身,轟然炸開,嘭地將其砸回地面。爆烈的焰浪撕裂著皮肉,血紅噴濺,一股股熟肉焦香傳出。巨蟒吃痛狂嘶,兇xìng暴發,蟒尾抽擊地面,地動山搖,更抽起無數石筍,飛刺而出。

早已退到百丈外的陸羽生,手持火尖槍,運轉暗影身法,點向滿眼似亂箭般的筍刺,手中長槍,如黑龍飛舞,剛勁十足,又不失靈動巧韻,藉助周遭火氣,碎石化巖。丹田內的三足黑烏,興奮異常,不停地噴吐黑炎,火靈入槍,黃級威勢盡顯。黑光自槍尖層層擴散,完全不似赤炎噼啪烈然,竟是冷凝無聲,卻觸者盡焚,瞬間化為飛灰。上空的莊主,看在眼中,也是一片驚豔。

她和巨蟒纏鬥在一起,黑水赤火,縱橫捭闔,數十個回合不見勝負,漸生焦躁,殺機乍現。“聚炎炮”,一聲怒喝,千百火球合一,大如蟒首,紅焰凝紫,散發焚金化鐵的極熾高溫。強烈的危機,令巨蟒燈眼圓睜,驚恐之sè盡顯,卻陡然將長尾暗襲陸羽生,如風馳電掣,衝刺而去,若是撞實,必落得粉身碎骨。

他大駭失措,閃身不及,眼看xìng命難保,卻轟隆巨響,一股熱浪將他拍飛。身前只見數丈深坑,蟒尾早已退去,鐵心蘭兩手空空,徐徐降落,隔在巨蟒與陸羽生之間,笑罵道:“好狡猾的畜牲!好一個圍蒙救楚!”要知越是高階靈獸,其靈智越接近人類,這條狂蟒,年頭深遠,早已老謀深算。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人類女子的對手,便突襲那弱小的男子,以圖脫困。

陸羽生心頭怒極,靈魂深處更是傳來無窮兇念,恨不得將藐視他的蟒獸碎屍萬段。追魂在魂室中迴旋焦切。但魂室不比丹田,豈容它zì yóu進出,何況作為魂器,尚有靈魂的強大束縛。

他竭力遏制,強自鎮定,但雙眼越來越紅,赫然掏出一張六級符籙,夾在指尖,卻不停顫抖,神sè變換,顯示其內心的掙扎。鐵心蘭心中一震,“六級炎系靈符”六字劃過腦海,“不好”,她心頭一凜,回身縱躍,閃電般出現在陸羽生身前,在他驚愕神sè中,搶過靈符,惡聲道:“你不要命了!趕緊退後!”

說罷騰空而起,將靈符引動,狂暴的火靈噴湧而出,與她自身炎氣融會在一起,洞底溫度急升,陸羽生退出一里,仍覺蒸烤似幹。莊主被紫裡透黑的火焰包圍,那蟒蛇慌忙噴出黑cháo,卻被蒸發一淨,正思遁逃,驀然間龐大的火柱,從其口噴入,貫穿始終,自腹內騰騰燃燒起來。

陸羽生望著焦黑如炭的巨蟒屍身,靈魂的兇躁平息,整個人冷靜下來。心中既心疼又後悔,心疼自己唯一的六級靈符就此消耗,後悔自己竟然暴露如此強力的底牌,必然引起對方的jǐng覺。

鐵心蘭果然掃了他一眼,冷笑道:“嗬嗬,你這靈符的威力可不小,跟我的功法倒是相得益彰,只可惜如果你想用它來對付我,恐怕就打錯算盤了。到時別我分毫未損,你卻已燒成灰燼。嗬嗬,我相信你不會那麼蠢。”

他訕訕一笑,辯解道:“我這不是將僅有的珍藏都拿給前輩滅敵所用了嗎,若是心存不軌,我又何必行這錦上添花之事。”他的話使對方臉sè頓時緩和,其實也是堂堂靈皇並沒有將這點威脅放在眼中,倒令他提起的心稍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