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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傻，真當他對你很好嗎？”萬文遙情急下的一習話，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利用？我從來沒想過，什麼叫利用？王上是在用巧語哄騙我？目的只為利用我？我不由的想起了王上站在菩提樹下的那種平靜得不尋常的表情，我能看得出來，很真實。可是我也有些心虛，這個王上的性情變幻莫測，時而活潑好動，像個孩子，時而沉悶，冷冰，時而……唉，真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了。不得不說，直到現在為止，我都沒瞧出他到底什麼性情，是我愚鈍，還是他本就是這麼一個讓人無法琢磨的人，習慣性的戴各種面具。

見我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卻不說話，萬文遙舒了口氣，又接著道：“菩兒，不要去參加武林大會，高手芸芸，危險重重，你一個女孩子沒有人會把你放眼裡的。我知道王上打的什麼算盤，他想讓你去幫他把那十萬兵權奪回來。試問，菩兒，你憑什麼幫他？只因為他是王上？他有什麼資格左右你？”

“我曾經答應過他，幫他，如今只有勉為其難的份。”我儘量撫平內心的不安，靜望著萬文遙，雪花從他的臉上撲落而下，更顯英氣挺拔。他是因為真的關心我，才跟我說這些的，他對我總這麼好，好得讓我不安。而王上對我的好呢？聽萬文遙這麼一說，我的心也架空了。

“我帶你走，我們去遙遠的地方，我們每天生活在一起，一起玩，一起樂，一起練武，一起喝茶，一起用膳，一起……”

“萬文遙，”我輕打斷了他的話，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的表情，他是真的很想跟我待在一起生活嗎？“這也只是習慣而已，漸漸的，你就會習慣沒有我的日子。其實人生不過如此，也就那麼回事。”我輕描淡寫的說著，這話說出來怎麼像是在道別？其實只是進宮而已，萬文遙不是經常出入宮裡嗎？還怕見不到我？為什麼想帶我走？到底他是在擔心什麼？

“菩兒，你願不願意跟我走？”萬文遙的的語氣很堅決，很認真的看著我的臉，雙眸間充斥著滿滿的期待。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道是無情卻有情

我屏息凝神，呆呆的瞧著萬文遙的那雙墨眸。真的無法想像，他怎會有這種衝動？菩兒又怎值得他如此？

默然沉眸，雪瓣從我臉上滑落，輕撲在了雪地上，隨即遁然無形。

“對不起。”我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雪花飄的感覺。要我跟他走，怎麼可能呢？菩兒不是自私的人，他有疼他的爺爺，憑什麼為了我一個外人，拋掉這難得的親情？不管少傾哥哥三年後殺不殺得掉萬依寒，至少萬依寒現在活得好好的，我有什麼資格拐走他的孫子？又有什麼資格讓他的孫子對我這麼好？

萬文遙聞我回應，微頓了一下，卻笑了，笑得有些踉蹌，有些蒼白。

我靜睨著他，莫名的心疼，何時我對他竟也會產生這種感覺了。大概真的在一起待久了吧，他的喜怒哀樂漸漸的也能牽動我了，若擱在以前，我定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可現在，菩兒的心會疼了。萬文遙，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心意。如果這一切已經註定了，那麼，就放菩兒飛吧。

“你回去吧，王上還在等你。”萬文遙靜吐了口氣，話語間透著淡淡的憂傷，目光呆看著正前方。雪花調皮的沾在了他的睫毛上，而他的眼睛卻眨都不眨，思緒綿綿大概已經飛過了千里之外吧。他終於放棄了最初的想法，放棄了我。

而我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悲哀呢？回去？回去隨王上進宮，我就可以開心了嗎？呵呵，我心裡也踉蹌的笑了。正如萬文遙所說，說不定王上對我僅僅是覺得有利用價值而已，讓我去參加武林大會不是最好的例子嗎？可是王上為何還要說待我及笄後娶我？莫非只是巧語糊弄我而已？想來我也傻，竟還自視不屑，卻不想一山更比一山高。

想著想著，我的心也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