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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春溪果斷回:“沒有,鄭娘子沒有發現我。”
。。。。。。
春溪心裡很清楚:若被黎一鳴知道她被鄭媱發現了,她得死;
若她不按照黎一鳴所吩咐的,遲遲無法殺掉鄭媱,她得死;
若耽擱久了,鄭媱變卦了,告訴曲伯堯她想殺她,她得死;
若她背叛黎一鳴,此時去告訴曲伯堯,他的亞父黎一鳴有想殺鄭媱的心,指使她去殺鄭媱,她還是會死,因為曲伯堯不會拿他的亞父怎麼樣,事後她會被黎一鳴除掉。
她想逃,逃不掉,為了那最後一絲能見到姐姐的希望也不能逃。
如果她真的殺了鄭媱,還有一點生的希望,事成之後曲伯堯若知道了是她殺的會殺了她,黎一鳴可能會殺她滅口,也可能兌現承諾,助她離開並讓她與她失散多年的姐姐團聚。。。。。。
拖著沉重的步伐,春溪慢慢走進月門,敞開的窗子裡,鄭媱側坐在珠簾後,眼睛盯著某處正恬靜地出神,春溪的淚水不由漫溢位來。
她還是太善良了,明明發現了她要殺她,還不去告訴曲伯堯,要放她一條生路。
“她給了你一條生路,你卻要斷絕她的生路?怎麼忍心?”“你不殺她,難道你自己想死?”兩種不同的聲音在春溪腦海裡爭執不休時,鄭媱轉過臉來,發現了她。
春溪對她扯了扯嘴角,慢慢走進屋子,隔著幾重珠簾,與鄭媱靜靜對視。
“怎麼了?”鄭媱問。
春溪答:“奴婢是為鄭娘子難過,儘管鄭娘子不鍾情於西平郡王,可鄭娘子好歹是與西平郡王有過婚約的;鄭娘子剛‘死’,屍骨未寒,西平郡王就有了新歡,馬上要娶顧家娘子,拋棄鄭娘子了。”
“有什麼好難過的,”鄭媱道,“西平郡王不是那樣的人,他再糊塗也不可能在先帝齋戒期就。。。。。。必是受人陷害了。顧家小娘子對西平郡王痴心一片,也與西平郡王般配得很,若娶了顧家娘子才是西平郡王幾世修來的福氣。”說完,鄭媱再次去看春溪,卻發現春溪仍然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鄭媱站起身來,穿過了一道珠簾:“春溪,你怎麼了?”
春溪不說話。
鄭媱在最後一道珠簾後停駐了腳步,一顆心突突直跳,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神情異樣的春溪。
“鄭娘子。。。。。。我。。。。。。我。。。。。。對不起。。。。。。”春溪閉上了眼睛,匕首滑落,被她牢牢握在袖中,咬牙逐漸攥緊。
鄭媱的心跳得更加厲害,在她即將拿出袖中匕首時,嗵得一聲,一雙膝蓋直直磕在地上,朝她跪了下來。
“鄭娘子!”春溪急忙藏起匕首,譁然一聲撩開珠簾,也跪在了鄭媱跟前,雙手扶著鄭媱的雙肩,凝視鄭媱的眼裡已有泉湧般的熱淚滾滾噴薄。
鄭媱逼視著她的眼睛,音聲哀痛地問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不是?”
“鄭娘子。。。。。。”她只不停搖頭,閉上眼睛,淚流不止地說著對不起。緩緩拿出袖中匕首,鋥亮的光反射在鄭媱臉上。
寒芒入眼的時候,鄭媱始終不曾眨眼,一雙瞳子緊緊鎖住春溪。她在賭。。。。。。
春溪舉起匕首的手開始瑟瑟發抖,一咬牙,閉上眼睛,握住匕首的手腕忽然用力,卻不是對向鄭媱,而是朝她自己的腹部捅了去。她也心軟了,她給了她一條生路,她怎麼可以自私地斷絕她的生路?
鮮血流了出來,春溪睜眼,卻見緊緊扼住了她手的鄭媱輕輕搖首,她阻止了她繼續捅下去。匕首剛剛刺破了春溪的衣服,劃破了腹部的皮,她只受了一點皮外傷。
鄭媱奪下了匕首,一手捂住她腹部的傷口,另一手擦去她面上的淚珠。“莫哭,將眼睛哭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