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女子要怎麼把這些東西扛進屋子……」說話之流暢,完全沒有跳針之虞。

「咳,請問……」戰臺楓趁著她換氣之際,趕緊出聲。

解嵐猛然停住話,抬起頭一掃,四目交會的瞬間,空氣中啪嗒的激出一道無形的閃光,兩人彷佛被一股電流竄過似的,駭然定住。

以戰臺楓的專業角度來看,眼前這是一張極為細緻勻稱的臉孔,巴掌臉搭配小小的五官,粉頰、俏鼻、菱角嘴,小而圓的眼珠子明亮有神,唔,尤其是那張菱角嘴,聽說這種嘴巴不但伶牙俐齒,而且最會接吻了。

解嵐同樣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唔,髮量、長度適中的頭髮一派瀟灑的垂在額前,五官俊俏有型,身穿同款的鐵灰色襯衫、西褲,領帶處於「公休狀態」,所以此刻他的襯衫衣釦是十分隨性的敞開,腳下踩著價值不菲的皮鞋,看起來全身比例完美,挺適合拿來當作畫的題材,怎麼看都不像是搬家工人。

戰臺楓首先收回目光,「請問小麗在嗎?」

她依然打量著她,心中暗忖,瞧他穿得這般光鮮體面,誰知登門前來尋人是不是隻是藉口,萬一見她單身女子……這、這不會是歹徒作案的新手法吧?腦中閃過無數獨居女孩的安全守則,心中警鈴大作,解嵐決定安全第一。

「我不是小麗。」作勢就要關門。

拜託,當他是壞人啊!戰臺楓搶先伸手阻擋鐵門,「我眼沒瞎,當然知道妳不是,所以請問妳,她在嗎?」他捺著性子說。

他覺得近日自己的修為實在可稱為上乘,竟然能夠這麼有耐心的活著,堪稱是空前絕後的大轉變,一方面為這陌生丫頭感到慶幸,另一方面也暗自佩服起自己來。

扳著動彈不得的門,解嵐畏縮的躲在門後,「你、你找小麗做啥?」

「我要還她這個小東西。」他把籠子提到面前。

「唔,那是什麼?」前一秒還懷著畏懼,下一秒她又滿心好奇的看著籠子。

「小麗的黃金鼠。」

登時,她飆高音訊,「啥,你說啥?」杏眼圓瞪。

奇怪,他發音有那麼不標準嗎?

「黃金鼠,倉鼠的一種。」戰臺楓帶著勉強的微笑說。

……鼠!黃、金、鼠--

隱約一道閃電自天邊劈來,精準的擊上解嵐的心坎,擊得她滿臉黑線。

「啊--」一記淒厲的尖叫,足以震破眾人耳膜,「拿開,快拿開!我要把你驅逐出境!」

花容失色的她驚天動地的大聲嚷嚷起來,轉身抄起堆放一旁的畫架,拚命的驅趕著戰臺楓跟他手裡的黃金鼠。

該死的老鼠,她解嵐從小即便不是膽大包天,但也絕不是個膽小鬼,可是,人總是有那麼一個要不得的死穴,而她的死穴就是鼠字輩的小傢伙,嚴重到她可以說是聞鼠色變。

「小姐,妳冷靜一點好不好?」戰臺楓捂著耳朵沉聲喝止。

「走開,快走開!我鄭重警告你喔,你若是敢帶著黃金鼠再跨進一步,我、我就、我就……」

糟糕,她一緊張就會詞窮,冷不防看見一旁牆上守望相助的看板,解嵐強作鎮定的嚷,「我就報警!」說完還渾身打著哆嗦,顯見她有多害怕。

搬家第一天就遇上她的天敵,待會兒一定要拿大把的鹽巴,將屋子裡外狂撒一回,去邪保命。

臉色鐵青的戰臺楓努力剋制著怒火,因為他沉寂大半天的壞脾氣又隱隱作祟,凝聲道:「小姐,如果妳認為警察會受理妳的報案,我不介意妳去報警,但是現在,妳只要告訴我小麗在不在就好。」

有沒有搞錯,一隻黃金鼠就怕成這樣,萬一哪天他心情一好,養了一屋子的變色龍、鱷魚、蟒蛇……這位膽小鬼鄰居不就當場昏厥倒地!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