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落銀此刻同他的情況,便估摸著她從蟠龍山離開之後,二人之間定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我只是想說,待人全都買完之後我再去買。何時說要插隊了?”榮寅似極樂意看落銀炸毛的模樣,眼中含著晃眼的笑意。

“……”落銀無語了片刻,便立即轉身去了櫃檯,不再理會他。

榮寅卻是不依不饒,後腳就跟了過去,找了個不算礙事兒的位置,半倚在櫃檯前含笑看著她。

紀海見狀,掩嘴一笑,而後便重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坐了下去,目光再次落到葉流風身上的時候,多了幾分思索——方才還覺得只是相像,而現在則是越看覺得就是了……難道,真的有這麼湊巧不成?

葉流風覺察到那道打量的目光,不由地皺了眉。

“怎麼了?”葉六郎注意到了他這少有的表情。

“無事……”葉流風應付了一句。

葉六郎還是覺得不對勁兒,還想再問的時候,卻覺察到一側正在給客人包茶的月娘,抽空拿手肘捅了捅他。

葉六郎疑惑地看了過去,剛待發問,卻見月娘拿下巴往另個櫃檯的方向點了點,眼裡含著些笑。葉六郎探目一瞧,這才瞧見了榮寅,方才實在太忙騰不出心思來注意,這孩子也沒過來跟他打招呼,故他是也不知道榮寅是何時過來的。

此刻就見女兒一臉古怪的拿茶荷裝著茶,葉六郎的臉上不由地也泛起了笑。

本來他還怕兩個孩子的脾氣都太硬,誰也不讓誰,現下看來,倒是不用擔心這個了。俗話說的好,兒孫自有兒孫福,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自個兒去解決吧。

“也給我來一斤吧!”後頭排上來的客人見葉六郎一臉欣慰的笑,便打趣道:“掌櫃的今個兒開張生意就這麼好,笑的合不攏嘴了啊?”

“哈哈……”葉六郎不住地點頭,道:“那是那是。”

月娘也在一旁跟著笑。

拾香瞅了一眼落銀的表情,再看一眼閒閒地倚在櫃檯前的榮寅,不由地也有些發笑——說實在的,能讓師傅露出這種表情的人,她可還真的是頭一次遇到呢。昨日裡已然聽月嬸子說過了,說這個睿郡王,乃是師傅十歲之時就認識的人,大意是情投意合的,只是中間發了了些誤會。

想到這裡,拾香不由地就瞭然了,怪不得師傅從來沒考慮過徐東家,原來是早已經有了心上人。感情這回事兒,她雖然不懂,但大致也明白,也實在不是可以強求的來的。

“……你換個地方站行嗎?”被他看的發毛,落銀終於忍不住嗆聲。

“我站這兒也不礙你的事兒吧。”

“你……”落銀暗自順了口氣兒,方道:“你軍營裡最近不是忙著操練嗎?”

“誒?”榮寅忽然傾身過來,單手肘支在了櫃檯上,一臉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近來忙著操練……你在私下打聽我?”

“誰打聽你了!”落銀火燒尾巴一樣立刻否認,卻越發地坐實了心虛的事實。

是的,她的確是私下打聽過了關於榮寅的事情,得知他是夏國現如今最有實權的郡王,手握重兵,因為其父生前乃是先皇的左膀右臂,威名遠震極受百姓愛戴,手中握著的兵權,上下士兵統領,說是死忠也不為過,都是隨同雍親王出生入死的,歃血為盟只聽命於榮家。雍親王當年封王全是靠的功勞顯赫,縱然與皇室沒有半分血緣關係,可放眼朝堂,卻無人敢小覷榮寅。

當今皇上身子每況愈下,宗室安親王勢力漸漸植大,太子勢單力薄,兩邊形成對壘,都是在極力拉攏中立的榮寅。

見落銀如此,榮寅竭力忍笑,他是得有多久沒瞧見……不,沒聽見葉落銀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了?

想到此處,他的神色不禁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