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也在私底下詛咒她死,但卻沒有真的想過胡琴就這麼死掉,而且,茶院比試就在十日之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脫不了干係,她要怎麼安心參加比試?

“老天爺保佑,保佑師傅能夠好好地醒過來……”杏兒頭一回,這麼誠心地盼著胡琴好。

忽然聽得聲動,杏兒立馬警戒了起來,“誰!?”

這幾日,成日跟半死不活的胡琴呆在一個院子裡,已經讓她草木皆兵,整個人都有些神經兮兮的了。

“是我。”一道清靈的女聲緩聲道。

杏兒探頭望去,只見是身著月藍色藻紋繡裙的落銀帶著拾香剛現身在了月亮兒門下,正朝著此處走來。

杏兒一陣驚訝,忙地行禮,“見,見過葉師傅。”

現在的落銀再不比之前,是她想不打招呼就裝作沒瞧見的人了,她實現了那日在議事臺上的承諾,甚至遠遠超出了眾人的想象——現在誰都知道,葉落銀研製出了一種新茶類,是百里先生親口稱讚為開創了青國茶業先例的人,幫得徐家贏得了至高無上的榮譽。

葉落銀這個名字,在昨晚一/夜之間傳遍了祈陽,可謂是一鳴驚人。

只怕。今日議事園的門檻兒都要被擠破了,上門來洽談關於黃茶合作事宜的商人,定是數不勝數。

現在在徐家茶莊裡,甚至是整個青國茶業界。她都有資格得到他人的尊重,稱呼她一聲葉師傅。

跟何況她杏兒只是一個小小茶徒,她很有自知自明。

“胡師傅在哪裡,帶我去看一看她。”

“是,是。”杏兒忙不迭應下,轉身走在前面帶路,雖然不敢多問,但心裡還是很疑惑,師傅跟葉師傅平素關係極差,而且師傅這次出事。茶莊裡的人私下都說是師傅陷害葉師傅不成畏罪自殺。

而葉師傅正處於春風得意的時候,怎會親自過來看望已經快要斷氣的師傅?

卻聽落銀又漫不經心地問她,“聽說白師傅這幾日晨早,日日都會過來看望胡師傅是嗎?”

杏兒可是一點兒都不敢怠慢,問什麼答什麼。“正是,白師傅的風寒初愈,但卻日日堅持過來看望師傅,也不管師傅聽不聽得見,總是拉著師傅的手說上半個時辰的話兒……”

白師傅雖然面冷但 心腸好,待人待事一視同仁,乃是茶莊上下所共知的。

落銀聞聽笑了笑。道:“白師傅可真是有心了。”

到了這個時候,杏兒都沒忘卻拍馬屁,“白師傅是有心,可葉師傅也同樣的有心,不然又豈會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看望師傅。”

“呵呵……”落銀笑了兩聲,吐出的話卻是冷酷無情。“縱然我再忙,也得抽空來送胡師傅最後一程才行,畢竟認識一場。”

杏兒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心道這葉師傅果然記恨的很。合著是來落井下石的,師傅現在可還沒死呢……她就如此斷言,怎麼一點口德也不想著去積?

心下如何腹誹,面上卻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敬。

餘下的時間,落銀沒再多問什麼,直到隨著杏兒來到了安置胡琴的後房中。

似乎是為了有意驅散房中的陰森冷氣,兩扇窗子都大開著,然而今日晨早的陽光卻不盡如人意,本就不甚光熱的太陽,時不時地就會鑽入烏雲中,一陣冷風從窗外灌進來,徒添了幾分陰冷之氣。

而且,這房中還躺著一個呼吸微弱,面色如土的半死之人。

杏兒不由打了個寒噤,忙道:“葉師傅,我先去外面候著,有事情您喊我。”

落銀點了頭,拾香雖也怕,卻也沒有像杏兒這般,見落銀走向胡琴的床邊,她忙去搬了張椅子。

落銀坐下後,似又想起什麼似地,吩咐道:“再搬一張過來。”

拾香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