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巫彭元帥點了點頭:“抱歉。”

巫彭只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彷彿也回過了神,冷然開口:“飛廉少將,看好你的未婚妻——現在是非常時期,律令從嚴,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是。”飛廉低下了頭,不去和他的目光對視,暗自咬緊了牙。

他雙手用力反扣著明茉的雙臂,拖著她往回走,不在意是否弄痛了她。明茉一路上拼命的掙扎,根本不顧上什麼名門閨秀的風度,連聲大叫著雲家姐弟的名字。

“走!”飛廉低喝,眼神兇狠,“閉上嘴!”

“雲煥!他們要把雲煥……”明茉嘶聲喊,拼命伸手向著含光殿方向。

一個手刀毫不猶豫的落到了她的頸椎上,將歇斯底里的女子瞬間擊昏——路旁那些帝都裡的權貴紛紛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這一對未婚夫妻。飛廉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將未婚妻背了起來,朝著和含光殿相反的方向離開。

這個時候,他不需要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女人。

※※※

鐵城。斷金坊。

冶胄心神不定的在坊裡走進走出,監督著工匠們——巫即和巫謝兩位長老前日便已蒙召入宮,至今未回,所以斷金坊裡的一切就暫時由他這個副手來負責。

然而,他卻是前所未有的心不在焉。

一邊工作,他一邊時不時地抬起眼看著停棲在廣場上的巨大金色飛鳥,眼神焦慮——含光殿被圍已然是第二日了,也不知道禁城裡的雲家有沒有出事。為何今日一早,眼皮就跳個不停?難道是……

“叮!”恍惚中,一錘砸偏,濺起了巨大的火星,他瞬地回過神來,面對著同僚們詫異的目光慚愧一笑,然後放下工具轉身出門,準備透透氣——不,不能再在這裡坐以待斃了!他得設法讓這臺機械飛起來才行!

冶胄頹然坐到了地上,看著眼前蜿蜒流出煉爐的赤金融液,眼神恍惚——

可是,驅動迦樓羅需要極大的力量,原本機艙核心裡安裝瞭如意珠作為力量的源泉,可如今,又能有什麼能取代如意珠、讓迦樓羅再度飛起來?這個世上可以和如意珠相比的力量實在太少了……即便是有,也不是他這種普通人可以拿得到的。

鐵城第一名匠坐在煉爐前,怔怔地看著火焰,心緒煩亂無比。

“冶胄。”忽然間,他聽到有人低聲叫他,側過頭去就吃了一驚。

“飛廉公子?”他直直跳了起來,看著站在後門陰影裡對他招手的貴公子——昨天他教授飛廉如何操控迦樓羅,一直到天色發白這個人才趕回禁城的府邸裡休息。沒想到正午不到,對方居然又來到這裡找他。

他連忙飛廉引到了一個僻靜的庫房,才發現對方還揹著一個人。飛廉放下了背上的人,氣息平甫,額頭微微見汗,顯然是一路急奔而來。

當冶胄看清楚他揹著的是一個裝束華美的少女時,不自禁地吃了一驚:“這是……”

“巫即家的明茉小姐。”飛廉簡短地回答。

冶胄卻更加吃驚,脫口:“明茉小姐?雲煥的未婚妻?”

“……”飛廉沉默了一瞬,抬頭看了他一眼,“我的。”

冶胄倒吸一口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沉默下來。飛廉將那個昏迷的女子放倒在地上,蹙了蹙眉,吐出了一口氣:“真麻煩啊……得把她關起來,否則這個瘋丫頭一定又會不顧一切跑去含光殿。”

不顧一切跑去含光殿?——冶胄怔了怔,看了一眼昏迷的貴族少女。

她彷彿快要醒來了,眼瞼微微翕動,喃喃低喚著雲煥的名字,昏迷中兩頰尤自有淚痕,清麗而高貴,彷彿一株凌波盛開的水仙。

冶胄心裡一震:難道說這個門閥小姐,是真的喜歡雲煥麼?

真奇怪,雲煥那個傢伙,